他朝丁芷兰见礼:“舅母。”
顾建柏倏然昂首,不成置信的道:“润之,在朝廷未下诏令赈灾之前,你此举,会引越俎代庖之嫌,且不说,六镇会如何,便是嘉宁帝也不会轻饶了你,定治你重罪。”
李景喻正欲答话。
“润之,此次来洛阳,如果不嫌弃,便住府上几日,我们舅侄也可小酌几杯。”
但他也不太好拂润之意,点头应下。
李景喻上前一步,面色沉寂,说道。
他言语间气势沉稳,字字铿锵,似有千斤重量,砸在顾建柏胸膛之上。
可何奈,他在朝中被成司徒等朝臣架空,人微言轻,实乃对赈灾一事有力回天。
李景喻剑眉轻皱,并未说话。
对于这个侄儿,他无疑是赏识的,乃至在阿葭未磕碰脑袋前,曾执意要嫁给李景喻时,他也算是默许的。
未几会儿,下人领着李景喻入内。
顾建柏面色突变,霍然起家,接过那男人手上的信,拆开,扫了一眼,顿时,双眼发黑,站立不稳。
顾建柏胸腔内如同一团火,刹时烧成烈焰,拍案而起:“好一个不惧,母舅忸捏,这便上书给嘉宁帝,搏命力谏,促进赈灾一事。”
顾建柏见嘉宁帝对赈灾一事多有对付,胸中憋闷,干脆,早早归家,刚进留棠院的书房,就听下人回禀,幽州小郡王李景喻来访。
“慢着。”
且非论阿葭与他如何,但看得出,李景喻对阿葭回护之情甚深。
丁芷兰强压下怒意,持续道:“润之,阿葭将来是要做皇后的,若被人诟病行动不端,惹太子腻烦,恐怕也非你所愿。”
嘉宁帝与李景喻父亲李靖舒乃是一母所出,相较于嘉定帝的昏庸无能,李靖舒这个驻守幽州的藩王,则是个用兵如神,不成多得的将才,更多年戍守边关,防备柔然南侵,被大魏公众奖饰。故,嘉宁帝对李靖舒多有顾忌,恐哪一日,阵容渐高的李靖舒挥兵南下,杀了他,取而代之。
李景喻手疾眼快的扶稳顾建柏,就着他手中信,大略扫了一眼。
顾建柏虎目含泪,跌坐在紫檀木椅上,一语未发。
李景喻少年时,曾在镇国公府小住些光阴,顾建柏是见过他的,当时,他面庞稍显稚气,可一身贵气难掩,气势拔群。
漪澜小筑最东边的院子留棠院,便是顾建柏每日下朝后,所居之所。
李景喻转头,循着声音望去,就见离他身后不远处,正停驻一名貌美妇人,鲜明是丁芷兰。
顾建柏惶恐,忙起家,要将他扶起。
李景喻朝顾建柏一揖,“润之,谢母舅信赖!另,润之另有一事,想相求与母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