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建柏搀扶他的手僵在了半空,眼神庞大的看向面前的侄儿。
他朝丁芷兰见礼:“舅母。”
这几年,更是跟着李靖舒功高盖主,嘉宁帝更加听信谗言,几次欲不顾亲情,将李靖舒撤除。顾建柏多年侵淫朝堂,对此,一清二楚。
顾建柏惊奇,不知他何意,阿葭与太子的婚事,既然由嘉宁帝说出,必然已是板上钉钉之事,润之,何来多此一举?
他低声咳嗽两声,才展颜,捋须一笑,引李景喻坐在一边紫檀木椅上,这才抬眼,细心高低打量李景喻。
李景喻执意躬身不起。
......
时隔几年,再见李景喻,却与几年前所见,极是分歧。此时,只觉他身形伟岸,双目湛湛,极其英朗,周身儒雅贵气未褪,又凭添了一股萧杀之气。
他说完,朝后退了半步,朝顾建柏行一个大礼。
李景喻剑眉轻皱,并未说话。
顾建柏惊奇,再看面前这位侄儿时,眼眸中不自发流出敬佩之色。
李景喻微微一笑,笑过以后,神采愈发保重,“母舅,我知婚姻则需三媒六聘,当今,阿葭与太子婚事乃口头之言,再未礼聘之前,算不得数,润之,大胆一言,既然母舅言,润之前来提亲来迟一步,那么,润之,可否请母舅给润之一个机遇,不要过早回绝润之来意?”
李景喻上前一步,面色沉寂,说道。
屋中喧闹,只闻获得他一下下粗喘的呼吸声。
李景喻面色平静道:“母舅,若六镇因赈灾之事生乱,届时,海内大乱,导致浮尸千里,大魏大夏将倾,国之不存,何故为家?”
李景喻在他的谛视下,恭敬的唤道:“母舅。”
李景喻神采变得凝重,点头:“多谢母舅点拨,待今后,润之,定警告父亲,谨言慎行。”
“此次,阿葭扶灵归乡遭受不测,所幸,被润之所救,舅母感激不尽,可阿葭不今后,便要嫁给太子,皇家向来重视女子德行,为阿葭名誉着想,舅母望润之,对阿葭被水匪挟制一事,假装不知。”
嘉宁帝与李景喻父亲李靖舒乃是一母所出,相较于嘉定帝的昏庸无能,李靖舒这个驻守幽州的藩王,则是个用兵如神,不成多得的将才,更多年戍守边关,防备柔然南侵,被大魏公众奖饰。故,嘉宁帝对李靖舒多有顾忌,恐哪一日,阵容渐高的李靖舒挥兵南下,杀了他,取而代之。
“母舅莫急,润之已想好应对之策,到时,只需明日母舅还是行.事,便可。”
顾建柏胸腔内如同一团火,刹时烧成烈焰,拍案而起:“好一个不惧,母舅忸捏,这便上书给嘉宁帝,搏命力谏,促进赈灾一事。”
他言语间气势沉稳,字字铿锵,似有千斤重量,砸在顾建柏胸膛之上。
李景喻步出版房,由下人引着刚踏出留棠院,便被一声娇叱呵住。
可时过境迁,现下,阿葭全然忘了李景喻,而他膝下只得这一个女儿,自是心疼非常,内心不肯她远嫁去幽州。
顾建柏脸上有些挂不住,轻咳一声:“天气不早了,润之彻夜住在府上安息,我派人将你畴前住的院子清算出来.....”
顾建柏眼含赞成的唔了一声,便开口先问了几句他家中近况。
后因大魏国势强大,周边小国不敢犯境,垂垂地,跟着嘉宁帝父亲闻孝帝迁都洛阳,四海升平,边疆六镇原震慑边国的职位,便垂垂的变得无足轻重了,迁徙去的公众,更多是犯了重罪的朝廷钦犯,六镇贵胄属地,仿佛成了流犯发配之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