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罢,携了朱会飞一同出了屋子。
“郡王,您看俺将郡主庇护的好好的,郡主一根头发丝也没有少。”
李景喻眼眸淡淡的扫了朱会飞一眼,并未说话。
她暗下松了口气,但到底不太放心。
“阿娘,阿葭自幼便知,本身身为镇国公府独女,自出世起便担当着顾氏家属荣辱兴衰,不能肆意妄为择选良偶,更以此为戒,不敢僭越一步,可,阿葭也是名浅显女子,偶尔夜深人静时,也会想,将来本身的夫君是何模样,婚后,是否能与阿葭举案齐眉,白首不离,可,天不从人愿,在阿葭得知,即将与太子联婚后,便各式惶恐,一则,阿葭嫁入皇产业然能重振顾氏门楣,可将来,太子身边妃嫔环伺,阿葭心无城府,恐怕难以对付,二则,太子脾气不定,阿葭笨拙,若惹太子不快,或许会祸及全部镇国公府,故,阿葭思虑再三,即使阿葭各式不肯阿娘心伤,亦不能承诺此桩婚事。”
他说罢,转头就走,似是来此走一遭,便是来看看她的安危。
她心中那根弦亦绷到最紧,听着门外杂沓的脚步声,她下认识的悄声摘下头上发簪藏在袖下。
他快步过来,朝她道:“蒹葭。”
渠芙湾地处黄河和汾水交界处,又两面环山,此处,相较沿岸都城稍显蔽塞。
内里, 风势大起,扰眠的破浪声从门别传来。
“阿葭,这一起上,润之可和你说了甚么?”
.....
巧儿奉侍顾蒹葭还未几日,本日初到镇国公府,感慨此等高门大户繁华要赫之时,举止更加谨慎翼翼,唯恐那里出错,便被撵出去了,此时,听的丁芷兰一问,顿时吓得面无赤色:“李嬷嬷....”
李景喻黑眸幽深,盯着船下澎湃波澜,一语不发。
她说完,双膝一曲,跪在地上,望着丁芷兰,眸底已闪现泪花:“除却太子,阿葭婚事全由阿娘阿耶做主,阿葭毫不推委。”
“郡王。”
“阿葭,你祖母此事一了,这几日,就该议你和太子的婚事了,若你无事,便待在漪澜小筑,多陪陪阿娘,莫要出去乱走。”
昨夜与水匪鏖战,战况惨烈,船面上到处是残肢断臂,有受伤未死的水匪,将士手持利剑,一剑下去补了性命,眼含杀气嗜血,浑身透着萧杀之气。
她早该晓得,阿娘看似对她心疼,可亦事事以家属为重,对阿娘而言,那点亏弱母女亲情,只止步与糊口琐事之上。
丁芷兰心中那根松了的弦倏然紧绷,她勃然大怒,拍案而起。
现在有个好机遇在面前,美色当头下,水匪首级不怕死的接了这差事。
这.....白露郡主到底和谁有血海深仇!这些人都要置她于死地。
她忙朝后退了一步。
顾蒹葭袖下的手倏然握紧,手背上根根青色血管凸起,面上却佯装惊奇,回道:“没,没有。”
顾蒹葭忙抢白说:“阿娘,李嬷嬷身子不适,我让她先回房歇息去了。”
再转眼,就见她正看着本身。
昨夜,将士们不负郡王所望,活捉了这群水匪的二当家王麻子,待众将士剿除了众水匪后,他提审了王麻子。
他百思不得其解,再抬眼,就见郡王微微眯眼盯住了他身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