述律平早就晓得了大帐外的景象,她咬着牙齿从牙缝挤出一个“杀”字!
耶律阿保机的宗子耶律倍、次子耶律德光都跑出去旁观他们的弟弟耶律李胡。
小儿子的到来令述律平爱不释手,视为心头肉。
耶律阿保机偶然恋战,举起弯刀只一击,耶律剌葛的弯刀就坠入空中。
“二爷请稍安勿躁,就说天可汗‘腹心部’的首级萧敌鲁,那柄片儿刀明晃晃、阴沉森,溜光铮亮。他双眼瞪得比牛犊子眼睛还大,我们那里敢说半个不字”?
“嗯、嗯、嗯,我的心头肉,嗯、嗯、嗯,我的宝贝疙瘩”。述律平健忘了出产时的怠倦,拍着熟睡的小儿子,唱起了摇篮曲。
他接着说道:“我耶律阿保机非常感激诸部大人对我的厚爱,诸位大人既然无有贰言,彻夜,借着良宵美景,阿保秘密燔柴告天,蝉联可汗”!
一声清脆的哭泣响彻了半个草原,耶律阿保机的三子耶律李胡用宏亮的哭泣声驱逐父王的到来。
萧敌鲁大眼睛四顾摆布,他要看一看,在他的大刀上面,有没有不要脑袋的”?
萧敌鲁手握大刀横扫大帐。
女婢们走马灯似的进收支出,早把捺钵外的环境一清二楚地陈述给可敦。
耶律剌葛破口痛骂:“萧敌鲁,你个外戚,吃软饭的家伙,不要放肆,我耶律家属若另有一个男儿,迟早灭了你”!
“绑喽”!
见诸部酋长都不敢说三道四,耶律阿保机文绉绉地行了个抱胸礼、鞠躬礼。
“这些背叛者,迟早变成大祸。不知天可汗为何不重罚诸弟,却反而要去十七泺”?
“甚么,我这么想莫非有错吗”?耶律剌葛诧异地问道。
“可敦,明日拂晓时分,吾派人将你母子四人先行送回可汗大帐,你要好好将养身子,哺养小儿,等候吾率众班师而归”。
“此乃一箭双雕,天可汗想得如此殷勤,臣妾也就放心了”!
“不好,可敦怕是要生了”。
“谁说我们没动脑筋?二爷如果在场,就不会如许叱骂我们啦”!突吕不部酋长塔里古向天可汗的二弟耶律剌葛解释道。
可耶律阿保机却笑呵呵地安慰道:“可敦本日诞下一子,是我耶律家属天大的丧事,怎可在这大喜日子滥用刑法,粉碎了你我的表情”?
“那诸部酋长都在十七泺打猎玩耍,如果我到了十七泺,通过了可汗燔柴告天典礼,诸弟还敢对诸部大人乱发淫威吗?如果他们那样做,诸部酋长定会心生讨厌,以背叛者论处”。
这耶律李胡长得的确与耶律阿保机一模一样,神采不但乌黑,那健壮的身材也与耶律阿保机儿时不分伯仲。
耶律剌葛找到诸部酋长,诘责他们对待天可汗推举事情为何这么草率?
老三耶律迭剌、老四耶律寅底石、老五耶律安端与那位远房的叔叔耶律辖底束手就擒。
这时,天可汗春捺钵大帐内,呈现了可敦述律平的尖叫声,一声高过一声,一浪高过一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