耶律阿保机第一次走过岐木。
稳婆用袖子悄悄打扫耶律阿保机身材。
剌姑情不自禁地双手抱胸,对着“柳树妈妈”闭目祝祷。
耶律阿保机侧卧岐木旁。
“阻午可汗之训条也,母亲劳累岂敢忘”?
契丹部族妇女啧啧奖饰。“剌姑呀,你的手可真巧”。
耶律阿保机回道:“大丈夫情也真,则思也切,天下百姓,大家皆然,况天子乎”?
耶律阿保机第二次走过岐木。
夷离堇的夫人要生了,稳婆批示着前来帮手的部族妇女忙个手脚不断。
“我在这里”。在黑龙门里放马的耶律阿保机招了招手。
画面上,二位挺着大肚子的妊妇身材相向,手执柳枝,在跳耀的火光映托下显得格外夺目。
耶律撒剌的夹紧了马腹。仰仗厚厚积雪反射出的晃眼亮色前行。巷子上,留下了两行深深的马蹄窝印儿......
丛林中,不时地传来凄厉的野狼哀号声。“嗷呜、嗷呜……”
稳婆第三次打扫耶律阿保机。
第四章再生室三过岐木
不一会儿,一付羊皮画“柳树妈妈”便活矫捷现地展现在世人面前。
耶律阿保机步入柴册——再生室,孺子紧随厥后。
执事郎君抬起龙辇、凤辇向契丹先祖庙走去。
稳婆再次用袖子悄悄打扫耶律阿保机身材。
耶律阿保机脱下皇袍,身穿红色内衣,脱下龙靴,只暴露两只红色麻布袜子。
他抡起手中一条暗黄色的牛筋软鞭,狠恶地击打马屁股。马蹄踏雪,不断地收回吱咯吱咯的响声,在这空旷的荒漠里久久震颤。
在大山中柳树妈妈代表着生殖图腾,是深受契丹百姓的尊崇与畏敬的。
耶律阿保机在八部老叟前呼后拥中进入再生室,述律平则留在再生室前的香炉旁。
执掌八台大轿的执事郎君早已蹲候在御正殿门外。
“始之以三过岐木,母亲劳累勿念乎”?
每过一次,稳婆祝词一次。
述律平在女婢耶律小哥的搀扶下上了凤辇,紧随耶律阿保机身后。
“季子之慕,油然发于心中。感发之妙,非说话笔墨之所能及”!慕其双亲,至心否”?
屏风外,岩母斤的婆婆简献双手抱胸,虔诚地祝祷着:“长生天,请赐福我耶律家属吧,保佑我的儿媳岩母斤生下一胎男婴,母子安然!”
稳婆喊道:“大善”。
“月理朵,表哥可没获咎你,咋就被你随便叱骂?”
耶律阿保机连珠炮似的发问。
此时,潢水河槽(现为西拉沐伦河)早已封冻。夜幕下模糊可辩的燕山山脉像一条疾走着的玉龙翘首弄尾,把扭曲的身子伸向了辽远的北方。
剌姑美滋滋儿地将“柳树妈妈”羊皮画拿在手中,涂抹上一些便宜的鱼胶,然后粘贴在木制的屏风上面。
“再生之仪,是天子一行大礼,以表其孝心。身材毛发受之父母,季子无不慕其双亲,爱欲深而不能达”。
窜得老高的火光摇摆着映红了大帐内每一个角落。
那是一个极其酷寒的夏季,锥心砭骨的北风把铺天盖地的雪花撕扯成了无数的碎片。
烈马踏过雪地上那只黄羊留下的班驳血迹与残存白骨,而凄厉的野狼哀号声仍不时地在山谷中来回浪荡。
夷离堇大帐内的炉火越烧越旺。
稳婆用毛毯蒙上耶律阿保机头部。
“表哥,你在哪儿啊”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