述律平在女婢耶律小哥的搀扶下上了凤辇,紧随耶律阿保机身后。
“表哥,你在哪儿啊”!
侍女剌姑手拿剪刀摊开一块黄羊皮,横过来竖畴昔,交来回回不断地比量着。
稳婆喊道:“善”!
“嘿,你个小丫头,才找了一个时候就嫌烦了,如果今后等我平生呢,你有没有这个耐烦,嫌不嫌烦”?
耶律阿保机在八部老叟前呼后拥中进入再生室,述律平则留在再生室前的香炉旁。
每过一次,稳婆祝词一次。
冰雪覆盖着北方的草原那枯萎的丛林与黄色的田野。
此时,炉灶内噼里啪啦地烧柴声和着窗外暴风暴雪地残虐声越来越激烈。加上前来帮手的部族妇女手忙脚乱声、婆婆简献短促的号召声及岩母斤那充满幸运地嗟叹声,构成了此起彼伏的契丹雅乐。
稳婆用毛毯蒙上耶律阿保机头部。
执掌八台大轿的执事郎君早已蹲候在御正殿门外。
“阻午可汗之训条也,母亲劳累岂敢忘”?
丛林中,不时地传来凄厉的野狼哀号声。“嗷呜、嗷呜……”
“有请天皇陛下、天后娘娘下轿撵”。
孺子随耶律阿保机三过岐木之下。
契丹部族妇女啧啧奖饰。“剌姑呀,你的手可真巧”。
那是一个极其酷寒的夏季,锥心砭骨的北风把铺天盖地的雪花撕扯成了无数的碎片。
耶律阿保机第一次走过岐木。
不一会儿,一付羊皮画“柳树妈妈”便活矫捷现地展现在世人面前。
大帐内一侧摆放着四扇鸡翅木制成的屏风,把即将出产的岩母斤与前来帮手的部族妇女隔开,构成了一个临时产房。
日头爷”垂垂西沉,将最后一抹儿灰红色坠入穹庐的底部。
稳婆用袖子悄悄打扫耶律阿保机身材。
梳着髡发的侍卫军手持铁骨朵林立。
在大山中柳树妈妈代表着生殖图腾,是深受契丹百姓的尊崇与畏敬的。
耶律阿保机步入柴册——再生室,孺子紧随厥后。
“这”?少女的娇羞使述律平不由得神采绯红,不知如何答复?
耶律阿保机脱下皇袍,身穿红色内衣,脱下龙靴,只暴露两只红色麻布袜子。
述律平的眼里又呈现了儿时的耶律阿保机。
烈马踏过雪地上那只黄羊留下的班驳血迹与残存白骨,而凄厉的野狼哀号声仍不时地在山谷中来回浪荡。
“我最最尊崇拜畏的生殖图腾与鼻祖神灵,请保佑岩母斤夫人多子多福,母子安然”。
剌姑美滋滋儿地将“柳树妈妈”羊皮画拿在手中,涂抹上一些便宜的鱼胶,然后粘贴在木制的屏风上面。
夷离堇大帐内的炉火越烧越旺。
由远渐近,契丹迭剌部流亡在外的夷离堇(军事首级)耶律撒剌的策马向家中飙去。
老叟击打弓箭囊。“生男矣”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