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恩。”穆景瑜应了一声。主簿的职责就是记账,这并没有甚么奇特的。
待林幼瑶在小桌前坐定,穆景瑜才对着门外喊道:“传他到书房来。”
“哦?是府衙其他的主簿吗?”穆景瑜问道。
不过他此次前来巡查水患,并没有筹算动用安插在江宁城的眼线。
只见穆景瑜手里握着一管羊毫,他上高低下的看了一遍这管羊毫,又用手指悄悄的触碰了一下羊毫的顶端,随后他把这管羊毫放下。接着,他从笔筒里又取出一管羊毫,又仔细心细的察看了一番,用手指感受一下笔端,又搁了下来。随后,他再从笔筒里抽出一支羊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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穆景瑜顺着简以善的目光看了畴昔,随后他回过甚,淡淡道:“无妨,说吧,她是我的人。”
一进书房,他就恭恭敬敬的躬下身子给穆景瑜行了个礼:“殿下。”
穆景瑜收了促狭的眼神,一抬眉眼,沉吟道:“简以善?”
“这一个月,存了约莫有八千两。”简以善道。
林幼瑶内心哀嚎,这回她真的不是用心吃豆腐的。她闭了下眼睛,冷静的把手移到了笔管上。
穆景瑜一顿,抬眸看向林幼瑶,眼眸里闪现出似笑非笑的促狭。
“恩?”穆景瑜抬了眉眼,清冽的目光不清不重的放在简以善的身上。
林幼瑶看到简以善的目光,晓得他是怕本身听到了甚么不该听的,正想着本身是不是应当找个借口躲避一下,却冷不防听到穆景瑜那句“她是我的人。”
她的目光定在了穆景瑜的手上,这手苗条如玉,骨节清楚。一只手曲折动手指,握住一管羊毫。另一只手撵了一下笔端,食指上因为长年誊写而构成的茧子清楚可见。
穆景瑜眼眸一缩:“另有此事?”
方才接过笔,林幼瑶听到书房门外有仆人通传:“殿下,江宁府府衙主簿简以善求见殿下。”
“好。”林幼瑶轻声应道,伸手去接笔。
“也不是,是梁同知请专人做的。”简以善摇点头,顿了一下,朝穆景瑜看了一眼,这才接着说道:“下官有个老友是江宁钱庄的管事,传闻比来梁同知俄然在江宁钱庄存了很多银两。”
“恩,”穆景瑜应了一声,问道“你求见本殿,是为了甚么事?”
“嗳,恩。”林幼瑶施施然走到穆景瑜的中间,在砚台里倒了些许净水,她拿起桌上的一块墨条,一手握着广袖,一手握着墨条在砚台里打起了圈圈。
“下官身为江宁主簿,常日卖力记录江宁府衙银钱的进账出账。”简以善道。
林幼瑶瞄了一眼书案上的笔筒。笔筒是用上好的竹节所制,而这笔筒里,林林总总的插了有二十来支笔。她内心讶异,殿下这是要把统统的羊毫都查抄一遍?
“恩。”穆景瑜淡淡的看着简以善。
而那简以善暴露一副了然的神情,对着穆景瑜又行了一礼:“是,殿下。”
穆景瑜心中讶异,竟是为了赈灾银两和粮食时价而来?他不动声色:“恩,接着说。”
走进书房的是一个三十岁摆布的男人,这男人身形颇瘦,长相白净,一副墨客的模样,身上穿了一件半旧的袍子。
穆景瑜皱了眉。
林幼瑶握着墨条的手一顿,本来他是在给她选羊毫。
江宁城是楚国南边重镇,他作为端王世子,没有圣旨是不得离京的,但是这并无毛病他暗中在江宁布下本身的眼线。为了掩人耳目,他布下的人手都是官位低而职务首要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