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> 聊斋狐妖传 > 第79章 陆判换心(五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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玮自幼聪明过人,遗传了父亲那份才情与悟性,九岁便能提笔行文。写罢,还会晃动手中纸笔跑到朱尔旦跟前,眼睛亮晶晶地求表扬:“爹爹,您瞧我写得可好?”朱尔旦接过,细心打量,嘴角上扬:“词句通畅、立意别致,吾儿大有可为!”十五岁时,玮儿插手科考,一袭青衫衬得他身姿矗立,意气风发。放榜那日,他不负众望,仰仗踏实学问,一举考入邑庠,成了邻里夸奖的年青才俊。

五日之期转眼即至,朱尔旦身着盛服,安静躺在床上,缓缓闭上双眼,气味渐消,仿若只是沉甜睡去。次日凌晨,阳光洒落,朱夫人扶柩恸哭,泪如雨下,肝肠寸断。俄然,一阵轻风拂过,朱尔旦的身影竟缓缓闪现,自外飘但是至。朱夫人瞪大双眼,惊骇尖叫,下认识今后退,双手颤抖着捂住嘴。朱尔旦赶紧上前,双手虚扶,轻声安抚:“娘子莫怕,我虽已成鬼,却与生前无异,只是放心不下你和孩子,心中眷恋,故来看望。”

夫人眼眶骤红,声音哽咽,眼眶里蓄满泪水,摇摇欲坠:“相公,你这是要去往那边?今后就剩我与玮儿,可如何好?”朱尔旦长叹一声,缓缓说道:“承蒙天帝旨意,任命我为太华卿,职责在身,即将远到差职。今后公事繁忙,路途悠远,实在没体例再返来看望你们了。”

朱夫人听闻,悲哀大哭,扑上前去,死死拉住他的衣角,泣不成声:“相公,古有还魂之说,你既有灵气,何不再活过来,相伴余生?”朱尔旦轻抚夫人发丝,和顺却果断:“天数已定,不成逆改,莫要强求。”夫人收住哭声,抽泣着又问道:“那你在阴司做些甚么?”朱尔旦微微一笑:“陆判保举我督管案务,授予官爵,并无痛苦,你且放心。”

眨眼三十年畴昔,光阴在朱尔旦脸上刻下深深沟壑,白发稀少,身形也佝偻肥胖。一日,陆判俄然现身,黑袍烈烈,神采凝重,突破久违的安静:“朱兄,我此番前来,实有凶信相告,你的阳寿所剩无几,独一五日了。”朱尔旦身形一晃,倚着桌子才稳住身子,虽早故意机筹办,却仍难掩落寞,缓了缓神问道:“陆判,就没体例相救吗?”陆判轻叹一声,目光平和:“存亡皆由天命,凡人哪能随便窜改?何况在通达之人眼中,生存亡死不过转眼之事,何必固执于生之喜乐、死之哀伤呢?”朱尔旦沉默很久,眼眶渐红,喃喃道:“罢了,罢了,您说得是。”便动手筹办后事,购买衣衾棺椁,一一叮咛家人。

本相明白,吴侍御满心惭愧,长叹一声:“是我错怪好人了。”随即备上厚礼,亲赴朱家道歉。见到朱夫人那张熟谙又陌生的面庞,吴侍御眼眶微湿,拱手道:“夫人,此前多有获咎,望包涵。”朱尔旦佳耦赶快回礼,一时候,两家恩仇自此烟消云散,吴侍御还与朱尔旦结成翁婿,共叙交谊。过后,吴侍御寻回女儿尸身,亲身脱手,将朱夫人换下的首级与之合葬,眼眶泛红道:“女儿,这下你能安眠了。”

因父亲经常归家看望,嘘寒问暖、教诲功课,玮竟浑然不知本身早已没了生父伴随在旁,日子与平凡人家并无二致。可光阴最是无情,阴阳相隔的鸿沟,跟着光阴流逝愈发难以超越。朱尔旦归家的次数愈发稀少,从经常相伴,垂垂变成逢年过节、月中月末偶尔现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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