施润章打断他的话:“实在我们都不如郑将军,他是冒着违背军纪的风险来护送我们的。”
“好!好!好!”周信之欢畅的作揖打拱,完整健忘了家破人亡的哀思:“我明天当着诸位同仁立下军令状:包管我们学馆出来的后辈不但要有苏东坡、欧阳修那样的文学家;同时还要有祖冲之、张衡那样的科学家和算学家,达不到此目标,甘当军令!”
蒲槃叫董氏取削发里仅剩的一些碎银,让周信之收下,作为下一步糊口用。周信之干脆将蒲槃让他买米的银票取出来,往桌子上一放道:“这是先生托我买米的钱,如数偿还,!”
就是说,米像珍珠一样贵重;烧柴像桂花树一样值钱,是吗?”
“郑懦夫,多亏他一起护送,不然,不但大米早被溃兵抢光,我和周老板也葬身微山湖了!”又悄悄的奉告蒲槃:“您的老朋友周信之也来了,在背面马车上呢!”
郑将军立即从马背上跳下来,伸出双臂抄起小松龄,高高举过甚:“小朋友,你智退清兵,救施叔叔出险的故事我传闻啦,你真了不起!
产生了如此截然分歧的人生转折,是因为比来获得了两面镜子,从这两面镜子里,我看到了本身卑鄙肮脏,自擅自利的影子,因而决计洗心革面重新做人!”
“好热烈!”冷不丁,一个洪钟般的声音夺门而入,接着大步闯进一个身穿蠎袍,头戴乌纱帽官员来!世人大吃一惊,想起刚才表情激奋,说的那些诽谤朝廷的谈吐,不由有些后怕。
“真的?”蒲槃大喜,回身就往回走:“你看清楚了?是运粮食的大车吗?”
郑懦夫道:“小人姓郑,家在微山湖上,自幼打魚为生,家穷上不起学,没个像样的名字。因善用飞叉取鱼,捕鱼人都叫我郑飞叉。因父被鱼霸殛毙,一怒之下杀了渔霸,被官府缉捕关入死牢。闯王义兵救我出来,在大将刘宗敏麾下做了将军。那日,在运河押运粮草时,见周先生粮船遭残兵掳掠,被我杀散劫匪,水中救起二位先生。心想:此去青州,路途悠远,船上的两位先生又手无寸铁,再赶上劫贼如何办?有道是救人救到底,送人送到家。一不做,二不休!豁上违背军纪,跟从粮船来了。明天得与老善人交个朋友,郑某平生之愿足矣!”说罢,端起酒杯,一饮而尽。
父亲说:“小孩子晓得甚么?施先生大半年没回家了,能不驰念家中的亲人吗?再说,咱这里本年遭了雹灾,小麦绝产,米珠薪桂,全庄人吃粮,买得起吗?”
车队在蒲家大门前停下,蒲槃这才找到周信之,本来,在微山湖遭到惊吓,连续两夜睡不安宁,但是,坐上马车却不知不觉的睡着了,听到有人喊他,睁眼一看,本来是老朋友蒲槃,忽的坐起来,伸开双臂扳住蒲槃的肩膀道:“哎呀,老朋友,济南一别,整整五年了,这一千八百个日日夜夜朝思暮想呀!本日相见,不是在做梦吧!”
“是的,他们下了通衢,朝这里来了!”他边喊边跳下井台,朝来人、车辆迎上去。
俄然,儿子欣喜的喊起来:“爹,通衢上来了一伙人,前头是骑驴的,必然是施叔叔,骑马的大个背面还跟着几辆大车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