未几时,就听前面喧闹,十余个男人追上来,个个凶神恶煞,为首的人用刀指着易凡:“喂,羽士,可有看到人跑过?”
未几时,厌鬼进了屋,咧着大嘴,摸着肚皮,又坐回原处,对着易凡怪叫几声。
“没有见到。”
厌鬼接过水壶,摇了点头,放下水壶斜靠在墙壁,呆呆的望着内里,也不晓得在想甚么。
易凡叹了口气,踌躇一下,还是关上门寻了其他房间,走了不远,就见又一具白骨,吊挂在房梁,倒是吊颈而死。
才分开一年多,以往人流不息的郭北县,已经式微至此,让人叹嘘。
不管如何,终究到了郭北县地界,易凡吐了口气,让厌鬼加快脚步,筹办明天赶到郭北县城。
月上中天,夜晚酷寒,易凡俄然展开眼,看向内里,而厌鬼也早早的爬起家,一双泛着绿光的双目,镇静地盯住门外。
水源干枯,树木枯萎,偶有野兽,也只剩下皮包骨,还得进深山中寻觅,实在划不来。
这场大旱,不知死了多少生灵。
“我滚,我这就滚。”
寻了几家,都无火食,米缸中干清干净,乃至有死老鼠的骸骨,也就不再抱但愿,想必这个村庄已经荒废好久。
随便找了间还算完整的屋子,推开门一股恶臭劈面而来,易凡屏气而定,一甩衣袖,带起一阵劲风,吹散气味,就见屋内有两具白骨,见其形状,应当是母子,也不知是饿死,还是被渴死。
男人见易凡再次点头,残暴一笑,看了眼带着斗笠的厌鬼:“你这羽士,不诚恳,我最讨厌不诚恳的人。”
“真没有?”
易凡也感觉本身离家太久,是时候归去,因而就一起南下,到了间隔郭北县不敷三百里地界,就见此地闹起水灾,再加上衙门不管,民不聊生。
见其白骨粗大,是男性,应当和那边屋子里母子是一家人,只不过在这天灾天灾前,算是绝了种。
悠悠的鬼哭声传来,在村中回荡,旋即又有几声跟和,此起彼伏,让民气寒。
易凡望了下西斜的太阳,擦了擦汗,把水壶丢给四肢有力,无精打采的厌鬼。
见时候也不早,拍了拍身上的灰尘,就带着厌鬼持续赶路。
易凡嘟囔着,踢了踢厌鬼:“交给你了,恰好给你填肚子。”
间隔分开杭州,已经有近一年,他和诸葛流云在半途就下了船,两人分道扬镳,他带着厌鬼四周游历,而诸葛流云则一起去寻燕赤霞,应当去了江西一带。
厌鬼听言,当即一个纵身,几个腾跃间,就翻出了墙外,半晌后就听凄厉叫声,然后全部村庄再次温馨下来。
至于山间野兽?
终究在三个月前,当明天子驾崩,天下局势突然一变,恍若一夜之间,变了世道,到处兵荒马乱,匪贼纵横。
“死都死了,还留恋大家间干甚么?就算变成了厉鬼,就这荒郊田野,也害不了人。”
旋即领头往回跑,其他男人对视一眼,害怕的看了眼易凡,也仓猝跟了上去。
五天后,易凡终究找到大道,却见郭北县的石碑倒在一旁,上面杂草缠绕,如不是他眼尖,指不定发明不了。
这一年中,他走遍了江浙两地,看了名川河道,也去了徽府旅游众山,见过很多人,也经历过很多事。
“呜呜……”
这乱世,性命如草芥,实在不值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