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究在三个月前,当明天子驾崩,天下局势突然一变,恍若一夜之间,变了世道,到处兵荒马乱,匪贼纵横。
才分开一年多,以往人流不息的郭北县,已经式微至此,让人叹嘘。
“没有见到。”
“真没有?”
“算了,相遇便是缘,借你们房屋住上一晚,就替你们收敛骸骨,作为酬谢。”
一起风沙,大道荒废,没走多远,就听前面一阵脚步声,接着就见一个劲装男人手持大刀快步靠近,满脸惶恐,见了易凡也不断,直接跑过。
寻了几家,都无火食,米缸中干清干净,乃至有死老鼠的骸骨,也就不再抱但愿,想必这个村庄已经荒废好久。
易凡叹了口气,踌躇一下,还是关上门寻了其他房间,走了不远,就见又一具白骨,吊挂在房梁,倒是吊颈而死。
……
易凡也不睬他,本身将着冷水吃着干粮,想了下,又拽出半边,放进承担里,留着明天吃。
这场大旱,不知死了多少生灵。
易凡面无神采,这一年里,见了不知多少如许的匪类,也杀过很多,到了现在他已经懒得再杀,实在太多了。
男人愣了,吞了吞口水,谨慎翼翼的用眼角看了下易凡的手:“道,道长,我开个打趣的,你不要当真。”
间隔分开杭州,已经有近一年,他和诸葛流云在半途就下了船,两人分道扬镳,他带着厌鬼四周游历,而诸葛流云则一起去寻燕赤霞,应当去了江西一带。
此时天气已暗,易凡念了段超度经文,旋即让厌鬼找了些木料来,堆在一起,用火石打着火,就拿出干粮出来。
“不远应当有村庄,再对峙一下。”
男人赶紧点了点头,退后几步,踹了脚中间的人:“道长都让你们滚了,还留在这干吗?想道长请你们用饭啊。”
男人见易凡再次点头,残暴一笑,看了眼带着斗笠的厌鬼:“你这羽士,不诚恳,我最讨厌不诚恳的人。”
至于山间野兽?
随便找了间还算完整的屋子,推开门一股恶臭劈面而来,易凡屏气而定,一甩衣袖,带起一阵劲风,吹散气味,就见屋内有两具白骨,见其形状,应当是母子,也不知是饿死,还是被渴死。
“滚。”
易凡嘟囔着,踢了踢厌鬼:“交给你了,恰好给你填肚子。”
五天后,易凡终究找到大道,却见郭北县的石碑倒在一旁,上面杂草缠绕,如不是他眼尖,指不定发明不了。
见时候也不早,拍了拍身上的灰尘,就带着厌鬼持续赶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