仆人闻其异,清一见之,女即出见无难色。由此四方传播,造门者甚夥。女并不回绝。或设筵招之,女必与夫俱。一日,座中一孝廉,阴萌淫念。女已知之,忽加诮让。即以手推其首;首过棂外,而身犹在室,出入转侧,皆所不能。因共哀免,方曳出之。积年余,造请者日趋烦,女颇厌之。被拒者辄骂赵。

一笑。

后数年病卧,被二皂摄去。至官衙前,逼索财贿甚苦。侯方无所为计,忽自内一绿衣人出,见之,讶曰:“侯翁何来?”侯便奉告。绿衣人责二皂曰:“此汝侯大爷,何得无礼!”二皂喏喏,谦谢不知。俄闻鼓声如雷。绿衣人曰:“早衙矣。”遂与俱入,令立墀下,曰:“姑立此,我为汝问之。遂上堂点手,招一吏人下,略道数语。吏人见侯,拱手曰:“侯大哥来耶?汝亦无甚大事,有一马相讼,一质便可复返。”遂别而去。少间堂上呼侯名,侯上跪,一马亦跪。官问侯:“马言被汝药死,有诸?”侯曰:“彼得瘟症,某以瘟方治之。既药不瘳,隔日而死,与某何涉?”马作人言,两相苦。官命稽籍,籍注马寿多少,应死于某年代日,数确符。因呵曰:“此汝天数已尽,何得妄控!”叱之而去。因谓侯曰:“汝用心便利,能够不死。”仍命二皂送回。前二人亦与俱出,又嘱途中善相视。侯曰:“本日虽蒙覆庇,平生实未识荆。乞示姓字,以图衔报。”绿衣人曰:“三年前,主子泰山来,焦渴欲死。经君村外,蒙以杓浆见饮,至今不忘。”吏人曰:“某即刘全。曩被雀粪之污,闷不成耐,君手为涤除,是以耿耿。奈冥间酒馔,不成以奉来宾,请即别矣。”侯始悟,乃归。

安丘某生通卜筮之术,其为人邪荡不检,每有钻穴逾隙之行,则卜之。一日忽病,药之不愈,曰:“吾实有所见。冥中怒我狎亵天数,将重谴矣,药何能为!”亡何,目暴瞽,两手无端自折。

值端阳,喝酒高会,忽一白兔跃入。女起曰:“春药翁来见召矣!”谓兔曰:“请先行。”兔趋出,径去。女命赵取梯。赵于舍后负长梯来,高数丈。庭有大树一章,便倚其上;梯更高于树杪。女先登,赵亦随之。女回顾曰:“亲宾有愿从者,当即移步。”众相视不敢登。惟仆人一僮,主动从厥后,上上益高,梯尽云接,不成见矣。共视其梯,则多年破扉,去其白板耳。群入其室,灰壁败灶仍然,他无一物。犹意僮返可问,竟终杳已。

天明携入阁房,妻惊问之,生嗫嚅而告,有忧色。妻骇曰:“君素朴直,何忽作贼!”生恬然不为怪,因述狐之有情。妻恍然悟曰:“是必酒中之狐毒也。”因念丹砂能够却邪,遂研入酒,饮生,少顷,生忽失声曰:“我何如做贼!”妻代解其故,爽然自失。又闻富室被盗,噪传里党。生整天不食,莫知所处。妻为之谋,使乘夜抛其墙内。生从之。富室复得故物,事亦遂寝。

保定有国粹生某,将入都纳资,谋得县尹。方趣装而病,月余不起。忽有僮入曰:“客至。”某亦忘其疾,趋出逆客。客华服类贵者。三揖入舍,叩所自来。客曰:“仆,公孙夏,十一皇子坐客也。闻治装将图县秩,既有是志,太守不更佳耶?”某谦谢,但言:“资薄,不敢有奢愿。”客请效力,俾出半资,约于任所取盈。某喜求策,客曰:“督抚皆某伯仲之交,暂得五千缗,其事济矣。目前真定缺员,便可急图。”某讶其本省,客笑曰:“君迂矣!但有孔方在,何问吴、越桑梓耶?”某终踌躇,疑其不经,客曰:“不必迷惑。实相告:此冥中城隍缺也。君寿终已注死籍。乘此营办,尚可乃至冥贵。”即起告别,曰:“君且自谋,三日当复会。”遂出门跨马去,某忽开眸,与老婆永诀。命出藏镪,市楮锭万提,郡中是物为空。堆积庭中,杂刍灵鬼马,日夜焚之,灰高如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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