邢归,卒为善土,每向人述旧事不讳。此与刘东山事盖仿佛焉。

生曰:“得卿如此吾何忧!顾念一人得道,拔宅飞升。余将远逝,统统付之于卿。”女安然,殊不挽留,生遂去。女外理生存,内训孤儿,井井有法。梦仙渐长,聪明绝伦。十四岁,以神童领乡荐,十五入翰林。每褒封,不知母姓氏,封葛母一人罢了。值霜露之辰,辄问父所,母具告之,遂欲弃官往寻。母曰:“汝父削发今已十不足年,想已仙去,那边可寻?”

老饕

会冬初,有二三估客薄假以资,邀同贩鬻,邢复自罄其囊,将并居货。有和睦卜,因诣之,友占曰:“此爻为‘悔’,所操之业,即不母而子亦有损焉。”邢不乐,欲中断,而诸客强速之行。至都果符所占。

腊将半,匹马出京都,自念新岁无资,倍益怏闷。时晨雾蒙蒙,暂趋临路店解装觅饮。见一颁白叟共两少年酌北牖下,一僮侍黄发蓬蓬然。邢于南座,对叟停止。僮行觞误翻柈具,污叟衣。少年怒,立摘其耳。捧巾持窣,代叟揩试。既见僮手拇,俱有铁箭镮,厚半寸,每一罥约重二两余。食已,叟命少年于革囊中探出镪物,堆累几上,称秤握算,可饮数杯时,始缄裹无缺。少年于枥中牵一黑跛骡来,扶叟乘之,僮亦跨羸马相从,出门去。两少年各腰弓矢,捉马俱出。

夜叉国

长山住民某暇居,辄有短客来,久与扳谈。素不识其平生,颇注疑念。客曰:“三数日将便徙居,与君比邻矣。”过四五日,又曰:“今已同里,旦晚能够承教。”问:“乔居何所?”亦不详告,但以手北指。自是日辄一来,时向人假器具,或吝不与则自失之。群疑其狐,村北有古冢陷不成测,意必居此,共操兵杖往。伏听之,久无少异。一更向尽,闻穴中戢戢然,似数十百人作私语。众寂不动。俄而尺许小人连遱而出,至不成数。众噪起,并击之。杖杖皆火,瞬息四散。惟遗一小髻如胡桃壳然,纱饰而金线,嗅之,骚臭不成言。

一惊而寤,则朝暾已红。方将振衣,有物腻然坠褥间,视之钏也。心益异之。由是前念灰冷,每欲寻赤松游,而尚以胤续为忧。过十余月,昼寝方酣,梦紫衣姬自外至,怀中绷婴儿曰:“此君骨肉。天上难留此物,敬持送君。”乃寝诸床,牵衣覆之。仓促欲去。生强与为欢。乃曰:“前一度为合卺,今一度为永诀,百年佳耦尽于此矣。君倘有志,或有见期。”生醒,见婴儿卧袱褥间,绷以告母。母喜,佣媪哺之,取名梦仙。

时一商泛海,亦遭风,飘至卧眉,方登岸,见一少年,视之而惊。知为中国人,便问居里,商以告。少年曳入深谷一小石洞,洞外皆丛棘,且嘱勿出。去移时,挟鹿肉来啖商。自言:“父亦交人。”商问之,而知为徐,商在客中尝识之。因曰:“我故交也。今其子为副将。”少年不解何名。商曰:“此中国之官名。”又问:“何故为官?”曰:“出则舆马,入则高堂,上一呼而下百诺,见者侧目视,侧足立,此名为官。”少年甚歆动。商曰:“既尊君在交,何久淹此?”少年以情告。商劝南旋,曰:“余亦常作是念。但母非中国人,言貌殊异,且同类觉之必见残害,用是展转。”乃出曰:“待北风起,我来送汝行。烦于父兄处,寄一耗问。”商伏洞中几半年。时自棘中外窥,见山中辄有夜叉往还,大惧,不敢少动。一日北风策策,少年忽至,引与急窜。嘱曰:“所言勿忘怀。”商应之。又以肉置几上,商乃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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