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生标朱签,立拘南郭某肆仆人。仆人惧,莫知以是。至则问曰:“肆壁有东莞李秀诗,何时题耶?”答云:“旧岁提学案临,有日照二三秀才,饮醉留题,不知所居何里。”遂遣役至日照,坐拘李秀。数日秀至,怒曰:“既作秀才,何如行刺人?”秀顿首错愕,曰:“无之!”先生掷扇下,令其自视,曰:“明系尔作,何诡托王晟?”秀核阅,曰:“诗真某作,字实非某书。”曰:“既知汝诗,当即汝友。谁书者?”秀曰:“迹似沂州王佐。”乃遣役关拘王佐。佐至,呵问如秀状。佐供:“此益都铁商张成索某书者,云晟其表兄也。”先生曰:“盗在此矣。”执成至,一讯遂伏。

崔猛

母喜饭僧道,常常餍饱之。适一羽士在门、崔过之。羽士目之曰:“郎君多凶横之气,恐难保其令终。积善之家,不宜有此。”崔新受母戒,闻之,起敬曰:“某亦自知;但一见不平,苦不自禁。力改之,或可免否?”羽士笑曰:“姑勿问可免不成免,请先自问能改不能改。但当痛自抑;如有万分之一,我告君以解死之术。”崔平生不信厌禳,笑而不言。羽士曰:“我固知君不信。但我所言,不类巫觋,行之亦大德;即或不效,亦无毛病。”崔就教,乃曰:“适门外一后生,宜厚结之,即犯极刑,彼亦能活之也。”呼崔出,唆使其人。盖赵氏儿,名僧哥。赵,南昌人,以岁祲饥,侨寓建昌。崔由是深相结,请赵馆于其家,供应优厚。僧哥年十二,登堂拜母,约为弟昆。逾岁东作,赵携家去,音问遂绝。

鹿衔草

先是成窥贺美,欲挑之恐不谐。念托于吴,必人所共信,故伪为吴扇,执而往。谐则自认,不谐则嫁名于吴,而实不期至于杀也。逾垣入逼妇;妇因独居,常以刃侵占。既觉,捉裁缝,操刀而起。成惧夺其刀。妇力挽。令不得脱,且号。成益窘,遂杀之,委扇而去。

是夜,有人杀某甲于床上,刳腹流肠;申妻亦裸尸床下。官疑申,捕治之。横被残梏,踝骨皆见,卒无词。积年余不堪刑,诬服,论辟。会崔母死,既殡,告妻曰:“杀甲者实我也,徒以有老母故不敢泄。今大事已了,何仍旧一身之罪殃别人?我将赴有司死耳!”妻惊挽之,绝裾而去,自首于庭。官惊诧,械送狱,释申。申不成,坚以自承。官不能决,两收之。戚属皆诮让申,申曰:“公子所为,是我欲为而不能者也。彼代我为之,而忍坐视其死乎?本日即谓公子未出也可。”执不异词,固与崔争。久之,衙门皆知其故,强出之,以崔抵罪,濒就决矣。会恤刑官赵部郎,案临阅囚,至崔名,屏人而唤之。崔入,俯视堂上,僧哥也。悲喜实诉。赵盘桓很久,仍令下狱,嘱狱卒善视之。寻以自首减等,充云南军,申为退役而去,未期年援赦而归。皆赵力也。

三年冤狱,一朝而雪,无不诵神明者。吴始语“里边吉”乃“周”字也。然终莫解其故。后邑绅乘间请之,笑曰:“此最易知。细阅爱书,贺被杀在四月上旬,是夜阴雨,气候犹寒,扇乃不急之物,岂有忙迫之时,反携此以增累者,其嫁祸可知。向避雨南郭,见题壁诗与箑头之作,吵嘴相类,故妄度李生,果因是而得真盗。”闻者叹服。

诗谳

时营中号令虽严,而乌合之群,时出剽掠。翁曰:“兵贵规律;今统数万之众,而不能镇慑民气,此败亡之道。”刘喜之,因而纠察卒伍,有掠夺妇女财物者,枭以示众。军中稍肃,而终不能绝。翁不时乘马出,遨游部伍之间,而军中悍将骄卒,辄首自堕地,不知其何因。因共疑翁。进步严饬之策,兵士已畏恶之;至此益相憾怨。诸部领谮于刘曰:“采薇翁,妖术也。自古名将,止闻以智,不闻以术。浮云、白雀之徒,终致灭亡。今无辜将士,常常自失其首,情面汹惧;将军与处,亦危道也,不如图之。”刘从其言,谋俟其寝而诛之。使觇翁,翁坦腹方卧,鼻息如雷。众大喜,以兵绕舍,两人持刀入断其头;及举刀,头已复合,息仍旧,大惊。又斫其腹;腹裂无血,此中戈矛森聚,尽露其颖。众益骇,不敢近;遥拨以矟,而铁弩大发,射中数人。众惊散,白刘。刘急诣之,已杳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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