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夕谓生曰:“克日微有蜚言,势不生长,此不成不预谋也。”生惊曰:“且为何如!小生素迂谨,今为卿故,如孀妇之失守,不复能自主矣。一惟卿命,刀锯斧钺,亦所不遑顾耳!”女谋偕亡,命生先归,约会于洛。生治任回乡,拟先归而后迎之;比至,则女郎车适已至门。登堂朝家人,四邻惊贺,而并不知其窃而逃也。生窃自危,女殊安然,谓生曰:“不管千里外非逻察所及,即或知之,妾世家女,卓天孙当无如长卿何也。”
生弟大器,年十七,女顾之曰:“是有慧根,出息尤胜于君。”结婚有期,妻忽夭殒。女曰:“妾妹玉版,君固尝窥见之,貌颇不恶,年亦相若,作佳耦可称良伴。”生请作伐,女曰:“是亦何难。”生曰:“何术?”曰:“妹与妾最相善。两马驾轻车,费一妪之来回耳。”生恐前情发,不敢从其谋,女曰:“无妨。”即命桑妪遣车去。数日至曹。将近里门,婢下车,使御者止而候于途,乘夜入里。很久偕女子来,登车遂发。昏暮即宿车中,五更复行。女郎计当光阴,使大器盛服而迎之。五十里许乃相遇,御轮而归;鼓吹花烛,起拜成礼。由此兄弟皆得美妇,而家又日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