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归,思恋綦切。次日又诣之。诸羽士俱在,独少云栖,不便遽问。诸羽士治具留餐,生力辞,不听。白拆饼授箸,劝进良殷。既问:“云栖安在?”答云:“自至。”久之,日势已晚,生欲归。白捉腕留之,曰:“姑止此,我捉婢子来奉见。”生乃止。俄,挑灯具酒,云眠亦去。酒数行,生辞已醉。白曰:“饮三觥,则云栖出矣。”生果饮如数。梁亦以此挟劝之,生又尽之,覆盏告别。白顾梁曰:“吾等面薄,不能劝饮,汝往曳陈婢来,便道潘郎待妙常已久。”梁去,少时而返,具言:“云栖不至。”生欲去,而夜已深,乃佯醉仰卧。两人代裸之,迭就淫焉。终夜不堪其扰。天既明,不睡而别,数日不敢复往,而心念云栖不忘也,但不时于近侧探侦之。

游击官某,妻妾甚多。最讳某小字,呼年曰岁,生曰硬,马曰大驴;又讳败曰胜,安为放。虽简札来往,不甚避讳,而家人道之,则怒。一日司札吏白事,误犯;大怒,以研击之立毙。三今后醉卧,见吏持刺入,问:“何为?”曰:“‘马子安’来拜。”忽悟其鬼,急起,拔刀挥之。吏浅笑,掷刺几上,泯但是没。取刺视之,书云:“岁家眷硬大驴子放胜。”暴谬之夫,为鬼挪揄,好笑甚已!

牛首山一僧,自名铁汉,别名铁屎。有诗四十首,见者无不断倒。自镂印章二:一曰:“混帐行子”,一曰“诚恳地痞”。秀水王司直梓其诗,名曰:《牛山四十屁》。款云:“混帐行子,诚恳地痞放。”不必读其诗。标名已足解颐。

拆楼人

既归,女先白夫人,盛乃入。举止大师;谈笑间,练达油滑。母既寡苦寂,得盛良欢,唯恐其去。盛夙起代母劬劳,不自作客。母益喜,阴思纳女姊,以掩女冠之名,而未敢言也。一日忘某事未作,急问之,则盛代备已久。因谓女曰:“画中人不能作家,亦复何为。新妇若大姊者,吾不忧也。”不知女用心久,但恐母嗔。闻母言,笑对曰:“母既爱之,新妇欲效英、皇,何如?”母不言,亦冁然笑。女退,告生曰:“老母首肯矣。”乃另洁一室,告曰:“昔在观中共枕时,姊言:‘但得一能知敬爱之人,我两人当同事之。’犹忆之否?”盛不觉双眦荧荧,曰:“妾所谓敬爱者非他,如日日运营,曾无一人知其甘苦;数日来,略有微芳,即烦老母恤念,则中间冷暖顿殊矣。若不下逐客令,俾得长伴老母,于愿斯足,亦不望媒介之践也。”女告母。母今姊妹焚香,各矢无悔词,乃使生与行佳耦礼。将寝,告生曰:“妾乃二十三岁老处女也。”生犹未信。既而落红殷褥,始奇之。盛曰:“妾以是乐得夫君者,非不能甘沉着也;诚以闺阁之身,靦然酬应如北里,所不堪耳。借此一度,挂名君籍,当为君奉事老母,作内纪纲,若房闱之乐,请别与人切磋之。”三今后,襆被从母,遣之不去。女早诣母所,占其床寝,不得已,乃从生去。由是三两日辄一更代,习为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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