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猛亦是哼笑一声:“女人是要激将鄙人杀你,好庇护你家小主子罢。”
“女人为何而笑。”孤傲夙来是剑客的脾气,见青城笑中透着轻视,曹猛怒而迷惑。
青城黛眉紧蹙,听明出处,便是求道:“岚朝国君薨,尊驾之仇已报。还请放过八殿下。”
明白人便说大口语,曹猛不是愚人,更不是奸佞暴徒,青城天然也坦诚相见:“不瞒先生,现在岚朝四分五裂,皇子之争世人共睹。而八殿下虽未东海王,坐拥交州,晋安两大州郡封地,却亦没法与诸皇子对抗。便前来投奔代国,试图今后用兵之时,代国安能助一臂之力。”
见曹猛好久未言,青城步至他的面前,天涯之距:“中间定是在想,光复基业多么之难,杀一黄口小儿多轻易啊。”说完,她又笑了,并且笑得很娇媚。
“那可不可,本日我曹某志愿随你,便视女人为主公了,至于那小儿嘛,我便视他为同事之友罢。”曹猛豁达直率道。
“中间胡涂!的确舍本逐末啊!中间可有想过,仇敌并非先帝,而是岚朝,前魏灭亡岂是靠他刘湛一人,乃是岚朝的千军万马!若要复仇,就应光复祖业,重修魏国光辉!”青城大声动容,亦是让曹猛蓦地一怔。
“嘿!你说谁是庸君呢!”刘渊撂起袖子呵道。
“先生也不必称女人长,女人短了。小女名青城,先生大可直呼其名。”青城轻柔笑道。
曹猛撇了这个怯懦的皇子一眼,轻笑了一声:“杀你一个脆强大儿,岂不脏了我的剑。”回身朝青城揖礼:“女人语出不凡,还请不吝见教。”
“蒙女人抬爱,不嫌曹某痴顽鄙陋,才识陋劣。曹某定愿用这柄剑为女人斩下岚人之首。”曹猛当即便也跪了下来将手中长剑高举过顶。
“中间剑术无双,若要杀了小女,亦是瞬息之间,小女又何必有此痴顽之计呢?”
“悖逆君臣之道便是不义,以下犯上谋朝篡位便是不忠!何来明理!”
“女人知微知彰,当真不凡女子。”
“你说发誓本王就信了?你一介莽夫,谁知何时杀心一起....”
“中间差别,天下边境,无不一粒灰尘,一滴净水会聚。虎狼之师,何尝不是一刀一剑,一兵一卒连合而生?现在岚朝面对难堪,毗邻诸国早已虎视眈眈,何不借此机遇一展拳脚,而非在此图个首级为快。”
青城跬步,绕到他的身后,一面走一面说:“中间堂堂皇室宗亲,好男儿抱惊世之能,岂可空老于贩子之间,于囹圄而屠薨人之子。何不发愤光复基业,以此祭奠先祖?”
曹猛自恃侠骨傲气便不再与其多言,寂然朝青城道:“女人,我曹某虽未听过几年书,出口难有孔孟之道。但鄙人信奉忠信二字,今亦能够此剑为誓,有生之年断不取八殿下性命。”
曹猛点头:“本日御史中丞将布告贴出。虽不知好端端的岚朝皇子怎会成了代国之臣,但此中颠末,曹某已有体味。”
青城见其也并非平常莽夫,多少也有了几分敬意,浅笑道:“想必先生早有耳闻,我与殿下为何被关入这比部监狱当中。”
眼角微微一颤,曹猛亦是动容万分。虽对刘渊仍心生仇怨,但听青城一番游说以后,他亦是明白,只要颠覆岚朝,才是对祖上最好的交代!
曹猛低哼一声:“黄口小儿,我前魏千秋基业竟被你那奸臣父亲夺了去!本日不取你首级而去,如何祭奠先祖泉下之灵,有如何对得起我惨死的双亲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