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给爷爷我跪下!”为首懦夫大刀翻飞,衣衿上裘绒上,都沾满了稠浊雨水的鲜血。
他一身洁白,乃至手中笛子亦是白玉所制,但他却背着一柄乌黑的长剑,没有纹路,更没有剑鞘。可就是这么一柄普浅显通的乌剑,却在现在披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光芒。
一阵山洪般的吼怒,白狄军已如海啸兵临城下,千名巡防军士出宫抗敌,宫门之上弓弩架起。
吼怒一声,白狄懦夫气势如虹簇拥而上,肃杀之声足可震天。
“誓死保护宫城,誓死保护宫城!”
顺着笛声看去,但见一座亭楼之上,立着一个月白衣裳,肤白胜雪,就连齐腰长发也是乌黑超脱的男人。
妇孺含泪点头,抱着婴童迎着风雨奔驰着。
大雨滂湃而下,每一个将士的眼中都充满着惊骇,因为他们晓得,这支军队攻破西门涓滴不费吹灰之力。
他语气平平,字里行间却透着一丝苦楚。首级将军谛视了他好久,没有作出回应,而是低头看着马蹄边要求哭喊地妇孺:“你让我放了她们?”
风雨晦冥,鬼哭狼嚎,长安城内狼籍,上千白狄懦夫如蝗虫过境,烧杀劫掠,残暴至极。无辜的百姓在避祸中难以幸免,箭雨吼怒中,数不清的身影就此倒下。妇人的尖叫声,孩童的哭泣声盖过滂湃大雨,响彻整片城池。
将士们的呼喊声如排山倒海,军心大振。首级懦夫见状确切笑得前仰后合:“你们不是誓死保护宫城。因为你们只要誓死,而这宫城,贺儿雷必将拿下!”
一名年青的懦夫飞扑上前,被剑横穿而过,鲜血放射在贺儿雷的脸上,令他当即跌上马去,方才亦是到这十人剑客,竟有千军之能!
“杀!”
男人揖礼:“将军仁义,鄙人感激不尽。”
“校尉太好了!剑客来助我军了!”不知那里来的欢庆之声,亦是让校尉脸上暴露了欣喜之色,点头微点,校尉马上命令:“来啊,助剑客们诛杀狄贼!”
首级懦夫突然大惊,定睛看去,但见断裂的瓦檐切割清楚,显是被利刃斩断。但试问人间,有如何的兵刃连屋子都能劈断?
贺儿雷的画方才落下,其他八名黑衣剑客齐奔而来,剑光闪动人影穿越,但见面前的人浪刹时被冲散而开,一个个白狄懦夫伴着鲜血飞扬而倒下,转颜之间,一道剑锋已经直逼贺儿雷而来。
男人放动手中的玉笛,明朗的容颜透着一抹沧桑。他悄悄地望着首级懦夫,过了很久才说:“昏君无道,无人再愿献身救国。但百姓何故,烦请将军不要赶尽扑灭,留条活路。”
“传闻赵国的剑客能抵挡秦国的千骑雄师,果然非虚!”暗自咬牙,贺儿雷很快打起精力,大喝一声,手握大刀便是要与那剑客决一死战。
“我如果不放呢?”白狄人生性善勇好斗,即便面对猛虎亦不会皱下眉头,又何况一个文弱墨客呢。
“身法独特,剑路诡谲,中间好技艺!”
“先生...何人?”首级懦夫寂然道。他们白狄人固然好斗,但也敬佩侠士豪杰,现在目睹此人剑术如此高超,不免不生畏敬之心。
望着他拜别的背影,首级懦夫歪着头,亦是有些不解,但并未过量思虑,大刀挥起,拨转马头朝着皇宫进发而去。
“诸位,我等素昧平生,本日却得与尔等共卫皇城,不失为人生幸事。”风帽之下,豪情的笑容扬起,一名剑客率先冲上前去。身法矫捷,疾如旋踵,行步间剑法超脱,但见鲜血飞鸿,先头的白狄懦夫皆被割喉倒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