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!说得好,这位懦夫器宇不凡,忠肝义胆,孤佩服。”刘匡豪言道。
拓跋珪揖礼:“陛下贤达,得赵国亦是倚仗天时天时。相形之下,河间王您能身居乱世而处变不惊,才是真豪杰。”
“侯晃,大堂之上莫要胡言。”拓跋珪怒嗔了一眼侯晃,道:“你与本侯皆为汉赵尽忠,莫要再提拓跋氏。”说罢,他便朝刘匡揖礼道:“珪此行而来意在与河间王缔盟,共抗岚朝。眼下八王各领山头,刘权早已坐立难安企图斩草除根,以绝后患。现在以八王之势看来,当属河间王您兵马强大,若与汉赵缔盟,何惧他刘权呢?”
东方觉明老眼微微展开,慵慵懒懒地念了声:“小小女童何来大志抱负,是大王过忌了。”
刘匡听得这一言一语亦是心烦,起家呵道:“好了,你俩不必再争。楚卿之意尚且得孤之心,天下并非有谋而无勇所能得。临时就依楚卿之意,命张首级与代国侯商讨出兵对策,马上拿下大梁。”
刘匡嘴角一样,皮笑而肉不笑:“以孤看来,不是天命,而是那名叫青城的女相吧。”
“玄德公坐下五虎大将,孔明凤雏相辅摆布,成绩一番霸业。今代国侯麾下亦有六将,又得东方觉明军士,何愁不平天下。”
刘匡豪声笑着,沿长阶步下:“论豪杰那个又能与代王你比肩。只是孤甚有迷惑,赵军八万精兵皆为代国侯所灭,白狄侯亦是顺手牵羊,多数有些趁人之危了。可非论如何,这王位也不该为孤八弟才是。”
说罢,他马上回身上阶来到龙案之前,提笔挥毫,拟下圣旨,与汉赵达成缔盟。竟宣令宣读以后,百官齐身下跪以遵旨明忠。
堂下楚义进媒介道:“两国竟已交好,大王无妨先助汉赵攻陷大梁。一来大梁若灭,连通交州、晋安便不是难事。二来也好让天下人得知我河间之威,更能震慑刘权,令其不敢妄动。”
刘匡微怔,缓缓坐回龙椅之上,沉吟了半刻:“众卿可有良策?”
“你!”宇文庸涨红着脸,显是气得不可,那楚义本是他的侍郎,现在却与他在朝堂平起平坐,争锋相对,令他愤恚不已。
百官齐身膜拜,拓跋珪三人亦是以礼回敬。刘匡笑道:“没料八弟竟成了兄弟里最有成绩的一个。孤心甚慰啊。”
洛阳宫内,刘匡坐镇龙位,俯看朝下重臣。但听殿别传音,拓跋珪领侯晃、东方觉明步入大殿当中。刘匡扶案起家,挥袖高呼:“向汉赵高朋施礼。”
“非也!”楚义见势当即驳道:“汉赵与河间缔盟,早已突破此等均衡。再则,试问得天下者何人不是突破均衡而得一统,庸公年老单图安稳是好,可河间的天下岂是安稳就能得来的?”
东方觉明抬袖作揖,不言不语。
侯晃的视野游离此中,转而大笑了两声:“代王如何,代国侯又如何,弟兄们跟从的是拓跋氏的王。”
次日,拓跋珪的车马进入了洛阳城,上百名赤袍官服的官吏夹道迎迓。拓跋珪随行另有侯晃和东方觉明,虽是烟雨连缀,可还是没法袒护洛阳城的繁华敷裕,惹得侯晃一阵眼红:“奶奶的,洛阳城果然气度,比咱那穷酸的长安城标致太多了。”
“臣有贰言。”宇文庸抢步上前,轻视撇了眼楚义,老眼微凝:“汉赵虎踞中原以北,诸国乱世当中,自古南北分立,井水不犯河水。若此时出兵助力,只怕会突破这百年均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