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匡嘴角一样,皮笑而肉不笑:“以孤看来,不是天命,而是那名叫青城的女相吧。”
刘匡听得这一言一语亦是心烦,起家呵道:“好了,你俩不必再争。楚卿之意尚且得孤之心,天下并非有谋而无勇所能得。临时就依楚卿之意,命张首级与代国侯商讨出兵对策,马上拿下大梁。”
百官齐身膜拜,拓跋珪三人亦是以礼回敬。刘匡笑道:“没料八弟竟成了兄弟里最有成绩的一个。孤心甚慰啊。”
刘匡微怔,缓缓坐回龙椅之上,沉吟了半刻:“众卿可有良策?”
前日夜深,一匹快马沿西北驰来,一起奔向洛阳宫而去,当夜也是被宫门的侍卫拦了下来,后经楚义检查得知此人乃汉赵而来,心下大喜,急功心切连夜呈报刘匡。
东方觉明老眼微微展开,慵慵懒懒地念了声:“小小女童何来大志抱负,是大王过忌了。”
“汉赵与河间缔盟之旗竖起,只怕会沦为众矢之的。远交近攻虽为自古良策,何如汉赵背靠大梁,难通交州、晋安两大州郡,恐怕岚朝出兵攻豫之时,汉赵故意而力缓,没法及时应援。”东方觉明须生常谈道。
长眉轻挑,刘匡看了眼东方觉明:“先生想必就是智斗赵军的代国谋士东方觉明前辈吧,失敬失敬。”
窗外成一道雷光突闪,打在他的眼底,有阴冷的刀光。
“玄德公坐下五虎大将,孔明凤雏相辅摆布,成绩一番霸业。今代国侯麾下亦有六将,又得东方觉明军士,何愁不平天下。”
刘匡最是心细如针,他清楚当时拓跋珪率军对抗赵军八万将士实属不易,而最后却给别人做了嫁衣。成王者那个没有野心傲骨,他料定拓跋珪定也心存芥蒂。
拓跋珪揖礼:“陛下贤达,得赵国亦是倚仗天时天时。相形之下,河间王您能身居乱世而处变不惊,才是真豪杰。”
但东方觉明却在现在朗声言道:“汉赵与河间虽以缔盟,但相距天涯,山高路远,只怕鞭长莫及啊。”
刘匡豪声笑着,沿长阶步下:“论豪杰那个又能与代王你比肩。只是孤甚有迷惑,赵军八万精兵皆为代国侯所灭,白狄侯亦是顺手牵羊,多数有些趁人之危了。可非论如何,这王位也不该为孤八弟才是。”
想到此处,他脸上便暴露了手足般亲热的笑容:“那是天然,那是天然。刘权不过也是倚仗了齐王封地的权势才得以暂安天下。若孤得汉赵互助,岚朝又有何惧?”
次日,拓跋珪的车马进入了洛阳城,上百名赤袍官服的官吏夹道迎迓。拓跋珪随行另有侯晃和东方觉明,虽是烟雨连缀,可还是没法袒护洛阳城的繁华敷裕,惹得侯晃一阵眼红:“奶奶的,洛阳城果然气度,比咱那穷酸的长安城标致太多了。”
“你!”宇文庸涨红着脸,显是气得不可,那楚义本是他的侍郎,现在却与他在朝堂平起平坐,争锋相对,令他愤恚不已。
“非也!”楚义见势当即驳道:“汉赵与河间缔盟,早已突破此等均衡。再则,试问得天下者何人不是突破均衡而得一统,庸公年老单图安稳是好,可河间的天下岂是安稳就能得来的?”
“侯晃,大堂之上莫要胡言。”拓跋珪怒嗔了一眼侯晃,道:“你与本侯皆为汉赵尽忠,莫要再提拓跋氏。”说罢,他便朝刘匡揖礼道:“珪此行而来意在与河间王缔盟,共抗岚朝。眼下八王各领山头,刘权早已坐立难安企图斩草除根,以绝后患。现在以八王之势看来,当属河间王您兵马强大,若与汉赵缔盟,何惧他刘权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