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眉轻挑,刘匡看了眼东方觉明:“先生想必就是智斗赵军的代国谋士东方觉明前辈吧,失敬失敬。”
东方觉明抬袖作揖,不言不语。
侯晃的视野游离此中,转而大笑了两声:“代王如何,代国侯又如何,弟兄们跟从的是拓跋氏的王。”
刘匡听得这一言一语亦是心烦,起家呵道:“好了,你俩不必再争。楚卿之意尚且得孤之心,天下并非有谋而无勇所能得。临时就依楚卿之意,命张首级与代国侯商讨出兵对策,马上拿下大梁。”
“你!”宇文庸涨红着脸,显是气得不可,那楚义本是他的侍郎,现在却与他在朝堂平起平坐,争锋相对,令他愤恚不已。
“侯晃,大堂之上莫要胡言。”拓跋珪怒嗔了一眼侯晃,道:“你与本侯皆为汉赵尽忠,莫要再提拓跋氏。”说罢,他便朝刘匡揖礼道:“珪此行而来意在与河间王缔盟,共抗岚朝。眼下八王各领山头,刘权早已坐立难安企图斩草除根,以绝后患。现在以八王之势看来,当属河间王您兵马强大,若与汉赵缔盟,何惧他刘权呢?”
说罢,他马上回身上阶来到龙案之前,提笔挥毫,拟下圣旨,与汉赵达成缔盟。竟宣令宣读以后,百官齐身下跪以遵旨明忠。
刘匡嘴角一样,皮笑而肉不笑:“以孤看来,不是天命,而是那名叫青城的女相吧。”
刘匡豪声笑着,沿长阶步下:“论豪杰那个又能与代王你比肩。只是孤甚有迷惑,赵军八万精兵皆为代国侯所灭,白狄侯亦是顺手牵羊,多数有些趁人之危了。可非论如何,这王位也不该为孤八弟才是。”
刘匡微怔,缓缓坐回龙椅之上,沉吟了半刻:“众卿可有良策?”
窗外成一道雷光突闪,打在他的眼底,有阴冷的刀光。
刘匡剑眉紧蹙,起家疑道:“先生何意?”
刘匡眠于龙榻,还未睡沉,便听门外楚义求见,听闻一番后,唇齿间冷冷一哼:“刘权,没推测吧,现在要取你首级的不是本王,而是八弟,呵呵,快哉!快哉啊!”
“臣有贰言。”宇文庸抢步上前,轻视撇了眼楚义,老眼微凝:“汉赵虎踞中原以北,诸国乱世当中,自古南北分立,井水不犯河水。若此时出兵助力,只怕会突破这百年均衡。”
“汉赵与河间缔盟之旗竖起,只怕会沦为众矢之的。远交近攻虽为自古良策,何如汉赵背靠大梁,难通交州、晋安两大州郡,恐怕岚朝出兵攻豫之时,汉赵故意而力缓,没法及时应援。”东方觉明须生常谈道。
东方觉明老眼微微展开,慵慵懒懒地念了声:“小小女童何来大志抱负,是大王过忌了。”
洛阳宫内,刘匡坐镇龙位,俯看朝下重臣。但听殿别传音,拓跋珪领侯晃、东方觉明步入大殿当中。刘匡扶案起家,挥袖高呼:“向汉赵高朋施礼。”
拓跋珪揖礼:“陛下贤达,得赵国亦是倚仗天时天时。相形之下,河间王您能身居乱世而处变不惊,才是真豪杰。”
“好!说得好,这位懦夫器宇不凡,忠肝义胆,孤佩服。”刘匡豪言道。
想到此处,他脸上便暴露了手足般亲热的笑容:“那是天然,那是天然。刘权不过也是倚仗了齐王封地的权势才得以暂安天下。若孤得汉赵互助,岚朝又有何惧?”
前日夜深,一匹快马沿西北驰来,一起奔向洛阳宫而去,当夜也是被宫门的侍卫拦了下来,后经楚义检查得知此人乃汉赵而来,心下大喜,急功心切连夜呈报刘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