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桓打量那少年,如有所思,林熠想了想,还是和萧桓追了上去。
看起来密切无间,费令雪为何那么避讳江悔?
“仿佛是他!”林熠影象里费令雪的模样闪现,顿觉那抹身影极似。
萧桓浅笑道:“中间二人却比亲兄弟还敦睦。”
林熠公然又隔着人群瞥见了那人,便和萧桓不远不近跟上去。
林熠就这么拉着萧桓穿过大街,人群便不那么麋集,两人转到另一条街上,快速追去。
少年又挽着费令雪手臂,侧过甚笑呵呵看林熠和萧桓。
街上人挤人,喧哗之极,林熠怕走散,抬手紧紧扣住萧桓手腕,拉着他矫捷如鱼儿般钻过街上行人,绕开一支骆驼步队,耳边驼铃一响而过。
“我见到他的时候是九岁,我爹带我去关外买马,在这里遇见了他,那人叫费令雪,一表人才。”
随即,江悔迈着轻巧的步子从后院返来了,笑吟吟道:“在聊甚么?想起来了吗?”
此时天还未黑,越靠近北疆外域,傍晚的天空就越灿艳澎湃,遂州城内,暮色间万家灯火已连续燃起,与朝霞辉映,路上商旅如河水,载着灯光缓缓流淌。
“有人跟着!”林熠发觉不对,四下看了一遭,却感觉有些怠倦,感知也钝了。
那痛感不是肌肤之痛,而是从骨骼里窜出来普通,有些折磨人。
四人便往费令雪家里去,林熠一时有些奇特,当年遇见时,费令雪并未奉告他们住处,现在却直接带他归去作客。
林熠笑笑:“不过我记得他大抵边幅,这么一来也不是很难找了。”
“费令雪,真是他!”林熠道。
江悔闻言抬眼打量萧桓,眨眼一笑,他那双眸子本来竟是深蓝色的,笑时嘴角两边暴露两个小酒窝,便如蜜普通。
费令雪闻声回过甚,那少年也松开手回过甚。
费令雪身边的小少年与林熠普通年纪,林熠英朗纯粹,那少年天真标致,却不荏弱。
看着萧桓的眼神,又补了句:“真的不疼了。”
费令雪眼中似闪过一丝哀伤,却冲他悄悄摇了点头,低声道:“他日再谈。”
林熠和萧桓便告别他们,走到巷子里,林熠转头看了一眼,半敞的门扉内,江悔在费令雪身边比划着说些甚么,费令雪则暖和地笑着听,一树梨花纷繁扬扬,再静好不过。
本来这行动在两名男人之间不大合适,但那少年身上有种活泼乖顺的气质,这么挽着费令雪,显得非常天然,便如弟弟依靠兄长普通。
林熠有点惊奇,他习武兵戈,受伤是常事,忍痛忍惯了,没想到萧桓能看出来。
“能在一个处所久居,还不为人知,想必从不会把身份奉告四周的人。”萧桓说。
林熠见他回想起来了,松了口气,点点头:“今来叨扰,是想请令雪兄做些东西。”
费令雪改口,佯作不熟谙林熠,将一杯茶递给江悔。
遂州此时恰为盛春,一树梨花开得恰好,乌黑暗香,地上积了薄薄一层霜雪般的落花。
林熠正筹算先在四周探听探听,他上一世派人找费令雪时,是两年以后,当时费令雪已踪迹全无,现在来遂州,该是能找获得。
林熠道:“恰是。”
林熠感觉这江悔非常特别,他身形有些薄弱,一举一动都甜美率真,却并不扭捏腻人,反而疏朗讨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