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慢悠悠走到榻边,侧身与萧桓面劈面坐下,笑着逗他:“缙之,本侯比起这花,姿色如何?”
“这……大人你……”
“如何传到内里来了?”林熠拍下他伸过来要解衣带的手,“行了没大事,一点曲解,被抽了几鞭子。”
“别说妃嫔娘娘们了,你们可知阙阳公主回金陵了?”顾啸杭抿了口茶。
“要不你出来住吧,宫中是非多,下回再惹上个甚么妃啊嫔啊,鞭子换刀子如何办?”封逸明直点头。
封逸明抬脚撞了归去:“别想着恐吓我,她不是不喜好会武的人么,我看顾啸杭伤害了。”
“带路,我送她去净乐司。”林熠冷冷道,眼底寒意逼人。
林熠摆摆手,懒洋洋道:“大将军都快烦死我啦。”
封逸明皱着眉头高低打量他:“传闻你在宫里出事被用刑了。”
萧桓瞥见林熠眼底淡淡暗红,认识到春生蛊和这些回想引得他折花箭旧疾模糊欲动。
“二位看来相处得很好。”太子笑笑,他有些惊奇酆都将军竟情愿和人住在同一宫院内。
她不是别人,恰是阿琼。
林熠打趣他:“阙阳正选驸马呢,你这招摇模样可收着点,免得入了她的眼就逃不了了。”
虽说事在报酬,但人算不如天年,林熠路过一偏僻宫苑时,便闻声阙阳公主的声音从隔墙院内传来:“起来!皮糙肉厚的轻贱身子,装个甚么娇弱,觉得本宫好乱来吗?”
林熠取过花枝闲逛着放回桌上瓷瓶中:“她出了宫,日子恐怕过得更艰巨,我派人跟洛贵妃说了,阿琼过几天去她宫里做事。”
萧桓起家取东西给林熠换了药,又与他聊些别的事,林熠眼底的暗红不知不觉消逝。
萧桓把装鱼干的漆木小盒递给林熠,逗他道:“是,我去忙,你在这儿乖乖喂猫。”
本来上一世的罪过, 该不该放到此生决计是另一说,但这回吕浦心一再奉上门来,就没来由放过他。
这恰是阙阳最可骇的处所。
萧桓笑道:“听话,明天阙阳从太后那边返来,百贤宴说不准也会去。”
顾啸杭迈出去沉声道:“几鞭子?只是几鞭子,也不至于军法处决数名近卫。”
林熠望着萧桓眼尾微挑的桃花眼,伸手摸了摸他眼尾的痣,内心那阵莫名的怨毒之意褪去,垂垂静下来。
顾啸杭:“……”
几近是同一时候,萧桓刚好返来,三人到殿内落座,太子萧嬴对林熠体贴一番,林熠客客气气回应了。
阙阳不耐烦道:“死得倒等闲,愣着干甚么,替她委曲?”
此次来金陵,太子萧嬴对林熠的示好之意在较着不过,烈钧侯和昭武军是卫国忠君的最坚固力量,自本朝始,世世代代皆得帝王信赖倚仗。
封逸明倒吸一口气:“她不是游山玩水乐不思蜀了么,如何赶在百贤宴返来了?”
这几天萧桓不在的时候,林熠就蹲在院中晒太阳逗猫,那只玳瑁猫已经熟谙林熠了。
前面不远处院子小门翻开,寺人抬着一具破席子裹着的人往外走。
太后长年在寺中礼佛,阙阳公主想必是去陪了太后几天便回宫了,林熠揉揉太阳穴,更加不想赴宴。
顾啸杭和封逸明入宫太费事,林熠下午便出宫去找他们,封逸明拉着他进屋就道:“脱衣服。”
“那是。”阙阳对劲道,“只怪这小宫女敢犯事却扛不住事,几下就咽了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