卢俅很会顺水推舟,侧过甚去,不紧不慢对犷骁卫道:“林将军宽弘大量,你们就从速下去吧。”
不由有些思疑人生,为甚么就打起来了呢。
玉衡君挠挠头,腰间挂着的葫芦珠串叮叮铛铛一阵响,笑呵呵对林熠道:“此人是谁,跟你还挺像。”
但林熠心中有分寸,打斗归打斗,一向都没真的下重手,此时拿了剑,仍旧不伤关键,只浅肤见血。
顾啸杭话里仿佛遗憾,但并不真的遗憾,他端了盘瓜子儿,在他们身后磕了起来,又递给身边的萧桓。
只见酒楼窗栏上倚坐了个男人,身形高大,一身暗蓝色武服,面貌与林熠五六分类似,皆是剑眉星目,高鼻笑唇,面庞表面锋利,带着些不羁的傲骨。
又对林斯鸿做了个“请”的手势,“见林将军一次不轻易,我们不如细谈。”
林熠舒了口气,退后一步把冶光剑一收,拍了拍衣摆的灰。犷骁卫也不是茹素的,他已经到极限。
当空握住剑柄,长剑铮然出鞘,立时将煌煌灯火映出一道寒光,照过林熠飞扬的眉眼。
“废话,亲儿子,能不像?”
随即侧头和手持匕首的封逸明对视一瞬,旋即两人默契地一跃冲向犷骁卫。
他衣衫火红,惨白面庞上黑眸如星,姿势不驯,手里那琵琶硬是被他拿出了气吞江山的气势。
林熠估摸着本身内力动用不起,这么虚张阵容,待会儿该如何打。
林熠:“……”
林熠心道这厮真凶险,若他跟犷骁卫打起来,那是因为犷骁卫轻浮挑衅在先,可若林熠挟持了卢琛明,那就大有文章可作,说不定会被倒打一耙。
心道,“爹,你如何来了!”
林斯鸿心道,这小伙子不错,儿子交朋友的本领长进了。
林熠尚在病中,内力动用不得,足下一跃,横挥出琵琶砸开犷骁卫使握剑的手,旋身而起,长腿狠狠踢出,“砰”地一声将之踹飞。
林熠“……”
犷骁卫纷繁绷紧了神经,烈钧府小侯爷申明在外,一手烈钧剑法,堪入天下前十,他们不敢骄易,手放在腰间盘龙卧虎剑柄,抽出剑来。
林熠手中的琵琶与犷骁卫的刀锋相触,回声被劈开,琴弦收回最后一曲的绝响,断了。
卢琛明被林熠制住,心中愤恼,一瞬转了主张,抓住林熠胳膊,转头杀猪般惨叫:“还不脱手!他挟持本世子!烈钧侯府的人要杀朝中官员!”
参与打斗的犷骁卫一言不发,低头一礼便退了下去。
林斯鸿转头拍了拍林熠肩膀,眼神带笑:“你们本身归去,爹有点事要谈。”
卢俅又看了看林熠和封逸明,一点也不愤怒,他笑得驯良:“幼年意气啊,最为可贵。”
酒楼楼梯上又上来一人,文士长衫,面孔白净,眼睛细细一条,眼尾上扬,有些像狐狸。
内里传言林斯鸿曾经揍过犷骁卫一次,实在不然,他是每年入朝述职的时候,都会常例行事,揍一次犷骁卫,本年的额度还未动用,他们都不想成为阿谁年度荣幸儿。
玉衡君不知何时钻了出去,一脸嬉笑,手里抛出一柄带鞘长剑,划出一道弧,隔空直飞向林熠。
封逸明收刀,笑吟吟朝林斯鸿一礼,酒涡非常讨喜:“林伯父。”
中间封逸明抬腿踹开一个,瞥了一眼喊道:“林熠,你琴断了!”
他以琴为剑,琵琶与犷骁卫手中长剑相触,不时收回金戈般的琴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