报喜人头成分离,没有溅出半点血滴。
门槛外的摆布人仓猝后退。
分蛋人跳进篮子里,绕着最后红色鸡蛋,一边蹦蹦跳跳,一边笑嘻嘻点头晃脑,唱着不着名的方言儿歌:“红冠冠,毛软软,下蛋蛋,白闪闪,一头尖,一头圆,剥开皮,红艳艳……”
一支艾草飘落其上。
不一会儿,一人绿衣锦袍,踏着房屋御风而行,到达都城北门。
赤色笑容。
两行热泪顺着报喜人的眼角缓缓流下,热泪冲散赤色。
“主母,蛋取来了。”王诚恳哈腰道。
阿谁夜卫也冷静接过。
不管他走到那里,两只大赤手都一向跟着,护着他,恐怕他颠仆。
他一边剥着蛋壳,身材一边缩小。
篮子中,躺着十一个白生生的鸡蛋。
“谢过主母。”王诚恳在门槛外跪下,笑呵呵从阳光男孩手里接过艾草,谨慎放好。
木鹰双目红光明灭,顶风而起,载着周东风向北边飞去。
好运生阴着脸,一言不发。
十二个夜卫,齐齐望着好运生。
说着,王诚恳将篮子递给好运生。
咔嚓。
马车通体乌黑,车顶四個角各挂一个黑灯笼,玄色灯笼以内,红光跃动。
王诚恳正要回身,阳光男孩跌跌撞撞走向他,举着艾草道:“王诚恳,我送你一支艾草。”
“真喜庆……”
八卦镜化为齑粉,王诚恳呆了一下,将篮子递向一个老年夜卫。
“啊!这如何使得?”王诚恳两手不晓得往那里放,偷偷瞄着黑帷幔。
夜卫们离了西院,回到公房。
“主母生下麒麟子,姥姥未归并不知。调派一名报喜人,送与姥姥把孙识。阳路阳行,阴路阴行,行路有腿,听信有耳,报喜有口……”
剥完鸡蛋,他好像蛋壳跌倒,碎成灰白粉末。
“我儿送的,你就拿着。”
“是。”
红瓦,灰墙,黄木窗。
俄然,阳光男孩皱起眉头,那分蛋人的身材生生缩水了两圈。
平分完十个蛋,他竟然只要一尺高低。
“挑小我,分了吧。”诡母的声音慵懒温和。
白烟散尽,暴露一只三丈之巨的木黄色木鹰,木鹰大要红、蓝和黑三色符咒纹路明灭,后背顶着一栋小小的板屋。
夜卫们用余光打量小小的分蛋人,心惊肉跳。
但没想到,这个阳光男孩这么短长,这么冒死。
夜卫们惊骇地望着脸孔生硬的报喜人。
那物落在地上,激起一阵白烟。
好运生只觉胸口被甚么重重敲击。
半空中,那人的身材渐突变红,越来越快,眨眼间,浑身鲜红。
白骨马仰天嘶鸣,肋骨伸开,化作骨翼扇动。
话未说完,他像木偶一样伸出左手,接过篮子,右手拿出一个白鸡蛋,递给好运生。
报喜人脸上,庞大的弧形血嘴连接两只耳朵。
看到类似的一幕,门外的好运生心中坡口痛骂,太阳穴模糊作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