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番话倒是勾起了慕忘的猎奇心,他曾经查阅过风城的柳絮文籍,在距今五百年的朝代中皆发明了栖迟的身影。但再往前的记录,就寻不到了,想来是被做了手脚。他边弹奏边问:“如此痛苦地苟活着,为了甚么?”
司空焰终究将郁结在心中的那口气吐了出来……那一刻,仿佛连灵魂也被抽离身材。她站在树下一动不动,任由红叶片片落在她的肩上,淹没了她。
寒冬忽至,四下死寂。现在最暖之物,莫过于屋内炭火。但它暖了六合万物,独独暖不住司空焰的心。她现在身子重伤,又郁结于内,再好的根柢都耗没了。两个月内,她几次高烧。幸亏有医术高超的病欢来看了几次,才将她从鬼门关拉了返来。她目光恍忽地游移在床帘上,任由药物消磨本身。呕吐几次,一地肮脏。
“天然。”
她不感觉这二者之间有辨别。劝她,呵,如果劝说在这人间真那般有效,那漫天欲望不息的红叶,何故会如此滋长。她调侃道:“栖迟大人好本领。”
“人间统统都有代价,没有甚么是悠长不衰的。食下了风炎子后,虽能耽误命命,但是……”栖迟眼皮垂了垂,“身材味垂垂落空血肉,时候久了,就会像我如许,变成一团烟雾。”他原地转了一圈,那团灰白雾气顿时杂糅在一起,“最后渐渐透明,完整消逝在六合间,不入循环……”
这个东西,慕忘曾在降神殿中的柳絮文籍里看过,风炎子就是风炎树的果实,而风炎便是孕育风姝的那棵神树。看来有的时候,传说也一定作假。
红叶反几次复落不尽,工夫却在时候变迁。又逝了半月,情势愈发紧急。很多与君家厚交的大臣都接连上奏,逼着慕忘尽早提审君墨一案。大要之下,另有风傀儡一事未处理,不管君墨明净与否,审案的成果都会直接影响到慕忘对抗的阿谁暗中黑手。以是将君墨囚于鬼狱,是最好挑选。只要持续迟延下去,幕后者迟早会耐不住。
“想也无用,这统统早已必定。”
那离开六界的幽冥之境,最是奥秘,变幻无穷。而传说中的幽冥境主更是强大得如同神祇,栖迟竟能孤身突入幽冥境,慕忘更加感觉他深不成测。
“天下海晏河清,民之幸也。”身后响起栖迟的浊音。
“不。”栖迟的声音提了一个调子,“我是来劝你的。”
“王无需担忧,您只需晓得,”栖迟眉眼降落,“栖迟毫不会让风城落入他族之手。”
她虽是死力禁止,可颤抖的目光还是显出了她心中起伏的愠意。
司空焰的目光动了动,眼中闪过一丝异色。
慕忘没有转头,目光落在茫茫浮世中,“偶然乱世安平不过是表象,就像这龙吟崖上的风起云涌,也埋没杀机。”
“噢?”慕忘神采微变,这个答案倒是令他吃惊,“七界,包含幽冥境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