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三人的拜别让高老爷内心又犯了很大的嘀咕:这三小我不肯从大门出去,非要到后院的一所僻静之处,还得人都分开。高老爷不放心,派了个胆小心细的仆人从远处看着:见三小我鬼鬼祟祟的望了四周一阵,俄然转到墙后角落里,待仆人赶上去察看,已经廖然无踪了。
“哈哈,这个好说,”高老爷笑道,“鄙人在这广州城里,也运营了多年的番货买卖了,尊驾如果信得过,此事倒可效力。”
一旁的仆人从速把东西捡起来,高老爷劈手夺过,仔细心细的拿着看了半天,没有半点裂纹缺口,心道这些人的东西公然古怪。
“不知这些奇货,欲售多少银钱?”定下心来,高老爷谨慎翼翼的问道。
粉盒,每个白银十两。
世人汗颜:即便我们高傲的多出几百年的见地,也一定胜得过人家。
“这个,实在贵了。”高老爷连连点头,“这等玻璃器具,濠镜澳的佛郎机人也有贩来,大件玻璃碗瓶,不过三两一个。小得也不过一两一个,这个杯子……”说着连连点头,言下之意最多也就三两。
萧子山见这买卖要谈不下去了,猜想本身这边的估计有误,便拱手道:“我等久居外洋,贵处的行情并不晓得,还请高老爷见教。”
高老爷轻咳一声,捻着胡子,渐渐问道:“高朋便是海商,可有货色要出售?”
见地过那粉盒以后,高老爷对这些人的货色怀着极大的兴趣。起首是那种他见过的粉盒,只不过这个是一种发腻的浅绿色,然后是完整透明的玻璃杯,上面另有些都雅的图案,这个杯子固然透明度远高于任何高老爷见过的杯子,但并未超出他的认知范围,以是他有点绝望。接着是几个各式瓷器,模样和釉色都不出众,拿起一掂感觉很轻,手感也不是瓷器的冰冷便晓得和瓷器不是一回事,正想着此物不甚值钱的时候,萧子山仿佛晓得他的设法,将几个碗盏都推落到地上。高老爷吃了一惊,却看到这些东西在他的方砖铺地上没有摔得四分五裂,只是转了几个圈子,毫发无损。
一起说来,三人早把不要喝茶的警戒忘得干清干净,起家告别的时候,连茶汁都饮干了。这使高举高大老爷在内心鄙夷了他们一把。行前便谈妥了买卖,“澳洲海商”们三天后供应第一批货色,还承诺多带一些别致之物过来。
“那就有劳高老爷了。”文德嗣大喜。
塑料雨衣,每件一钱。
言谈里高老爷也多方摸索,问及澳洲的风土情面。萧子山只是对付,只说本国尚蓝,海内多能工巧匠善,多奇巧之货,以工商立国,国人好空谈,每以项目自主一党,鼓吹谈吐。然乌合瓦聚,光阴稍久自消解。问及国主何许人也,乃云国有一主,号为“八尺”,下有权相,掌军机民肇事,号“小米”,国中不管贵贱,都佩服于神使名唤“啊大米”者。听得高老爷啧啧称奇。
照这三人的设法,这个白白净净的明朝老爷应当会毫不踌躇的买下这件希世奇珍。没想到却见他满脸惊奇,如同见到几个疯子普通的看着他们。
不太高老爷这些濠畔街的贩子则又是别的一个路数,这个路数,高老爷虽不明说,萧子山也从后代的文献中读到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