腹诽归腹诽,他赖二身为宁府的大管家,身上也带着银票和钱庄的签子,当下问道:“一共需多少两银子?”
管家心中痛快,笑容愈发亲热,从袖子里取出票据来,说:“金线妆花、百色团花这两样,一匹的进价就是二百两,多罗尼每匹进价三百两,孔雀金线百织丝绒每匹的进价也是三百两。黑金线羽纱每匹进价一百五十两,大红羽纱每匹一百两,霞影纱每匹八十两,其他锦缎按进价算,每匹三十两。”
“贵府要的金线妆花锦缎、多罗尼,我们主子叮咛把姑苏各处的铺子里的存货都挪过来,两样各有二十匹。孔雀金线百织的丝绒一共凑得了二十五匹。黑金线、大红的羽纱各五十匹,霞影纱八十匹。其他的各色锦缎,一样挪出了五十匹,都是上好的货。赖爷贵为国公府的管家,也晓得这些贵重料子每年产量希少,我们斑斓坊本小利薄,能凑出这些,也是倾尽尽力了。”
说着,他叮咛伴计取来算盘,当着赖二的面算起来:“一共是五万八千四百两银子,一半的现银就是两万九千二百两,凑个整数,赖管家先付三万定金也就是了。能够归去禀告贵府的珍大爷,余款三五年内结清都能够。”
还剩下那么多料子要去哪儿买好呢?赖二思考着,要到各大绸缎铺去买,凭他手里现在剩下的五万两不敷的银子,无疑是杯水车薪,更别说还要添些古玩摆件、樊篱屏风之类的,还要采买学戏的女孩子。
赖二的脸顿时黑了一个色号,悄悄腹诽:“家里的死婆娘不是说,林家的小妞好哄得很,只要直接来提货就行,一看就是不晓得银钱是好东西的吗?这心机,比一个大人也不差分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