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还微微亮,紫鹃醒了过来。她悉悉索索地披上衣服,一掀帘子,只见黛玉正拥着被子,坐在床上发楞。
自从在花圃里听了傻大姐的话,黛玉就怔仲起来。她一心念着要去找宝玉问个清楚,但是被这骤至的打击害的神态昏沉,从宝玉的房里返来后,因为紫鹃的一句“到家了”,震惊了心伤,一口鲜血吐出来,就栽倒地上去了。
黛玉看着紫鹃手里的帕子,喉咙哽的说不出一句话来,两只眼睛泉涌普通地直往外堕泪。她扶着紫鹃的手,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,昏黄泪眼盯着那两条帕子,只感觉五内俱焚,一颗心仿佛被搅成了碎末,酸涩苦痛都拥堵在了一起。
凤姐说道:“真真的阿谁孙家,明天便要来下定了。传闻是个武将,年已三十,又是个舞刀弄棒的武夫。我们家金枝玉叶普通的蜜斯,大老爷也忍心往狼窝里送。”
紫鹃赶紧拢了拢身上的袄子,把熏笼上黛玉的衣服拿了过来。黛玉穿好了衣服,中间紫鹃已经端来了热水。洗漱结束,紫鹃看着天气还早,就说:
迎春拿了帕子拭泪,哽咽着说道:“已经托了宝兄弟探听。但只是内里的丫头婆子传来的话说,对方先头是有一个老婆死了的,现在整日和府里高低的丫头们混在一起。”
“女人不如再歇一歇,这会子时候尚早,内里还冷呢!”
一提想家,黛玉内心拥堵的情感一下子找到了缺口,“哇”地一声失声痛哭起来。紫鹃吓了一跳,忙把那两个题字的旧帕子撂在了一旁,筹办去拿新帕子来给黛玉拭泪。黛玉正哭得天昏地暗,扶着她的手不放。紫鹃不忍心,因而把本身的帕子取出来,给黛玉拭着眼泪,搜肠刮肚地想着安抚的话。
紫鹃见黛玉的神采不如起来的时候安静,赶紧顺着她指的方向,翻开了阿谁箱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