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在那之前,朝廷已经收缩战线,将北都与潞州的兵力悉数集合到了晋州,与陈巍带去的五万兵马,以及朝廷别的调去的五万禁军一道,统共十二万兵马,与四十万突厥铁骑决一死战。
他晓得贺融这些天一向没睡好,夜里殚精竭虑,举灯察看地形战况,写战情阐发,写奏疏劝谏,不过都是想着如何击退突厥人,为中原化险为夷。但这个朝廷,从内而外,民气不齐,冰冻三尺,并非一日之寒,早已颓势可见。最起码,不消猛药,是不成才气挽狂澜的。
薛潭的目光掠过贺融眼下青黑,心头顾恤顿起。
贺融俄然道:“我要去长安。”
论知兵,贺融自问不如贺湛,但他几番出入疆场,目前也镇守边城,旁的不说,兵法读了很多,操演也参与很多,横看竖看,陈巍都没有必胜的掌控。
何先生笑道:“我奉仆人之命过来,此事只要大汗晓得,为避怀疑,天然要粉饰一二,被人认出不免费事。”
陈巍心中一定不明白这一点,只是皇命难违,并且举朝高低,现在能与突厥人一战的,舍他以外,一定无人,可却没有人能像陈巍如许,令人放心,怕是连嘉祐帝本人,都对陈巍抱以十二万分的希冀。
薛潭自打尽忠贺融起,就经心全意为他运营,眼下情势,既是危难,也是机遇,薛潭了解贰内心的冲突痛苦,却如何也不能坐视对方身犯险境,去赴一个存亡未卜的局面。
“将人带出去。”伏念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