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人说话间,桑林从内里提着一个竹篓出去。
贺融面色平平,倒是看不出欢畅或不欢畅。
“嬴将军大义,待将萧氏败退以后,我定向朝廷给二位请功。”
还未等他胡思乱想出个成果,便见贺融放下函件,缓缓道:“晋州失守。”
闻声贺融这句话,嬴子瑜不由皱起眉头,他忍了又忍,还是没忍住。
哪怕不是迁都,天子这一动,后宫朝臣,包含宫中奉侍的宫女内侍们,也都要跟着走,随行物件吃食等等更不必说,那满是发兵动众的阵仗。
贺融微微一笑。
贺秀于此时提出情愿留守京师,还说长安乃历代帝都,从未被外族侵入,哪怕为了安宁民气,也得有皇室后辈坐镇留守,他的岳丈李宽、嘉祐帝等人劝说无效,只好由得他留下来,嘉祐帝同时留给他两万人马,让他见势不妙,就先行撤退,不必死守。
但就在这时,长安那边,嘉祐帝一方面担忧陈巍打败仗,晋州当真守不住,突厥人直逼长安,到时候要走就来不及了,另一方面也是让那些但愿迁都的臣子劝得信心摆荡,终究决定先行避至建康,等局势稳定下来再议迁都事件。
堂堂一代名将,陈巍战死。
陶暄忧愁道:“此事正要禀告殿下,甘州这两年无甚天灾,收成还不错,不过萧氏围城三日,粮草耗损无数,官仓已经几近干枯,满打满算,顶多只能再保持十天半个月。”
以是嬴子瑜听出贺融有收拢兵权的意义,没等他开口,就主动把兵权交出来,可谓知情见机。
说完他又有些悔怨,心想本身如何就管不住嘴巴,畴前陈帅老说本身轻易获咎人, 安王过来救他们, 可不是来听经验的。
“殿下,另有一事得叨教您。”嬴子瑜道,“阵亡将士本该入土为安,但眼下气候炽烈……”
这嬴子瑜看着大老粗,实在粗中有细。贺融带着五万人过来,当然不成能现在把五万人往这里一丢,本身跑归去,而甘州本来已有刺史陶暄与守将嬴子瑜,现在再来一个贺融,批示权到底在谁手里,天然必须先说清楚,不然军令政令一乱,不消等萧重再打来,甘州内部本身就崩溃了。
贺融不忘叮咛他,给阵亡将士的抚恤金还是不能少,固然张掖此次守住了,但今后另有更多的仗要打,除了稳定民气,也得让兵士们有动力上阵杀敌,毕竟他们要面对的不是岭南那些毫无章法,随随便便就能打败的南夷叛军,而是练习有素的萧氏军队。
“我这五万援兵里有一千突厥兵,曾为西突厥真定公主麾下亲兵, 公主归朝, 这些兵士也成了我朝兵士。”
贺融点头发笑:“桑林玩皮罢了,如何你们也跟着他起哄?”
作者有话要说:
他实在不好这口,也设想不出如何甘旨,脸上扯出一个比哭还丢脸的笑容。
贺融来援灵州之前,突厥人就已南下,直扑晋州,而陈巍则接到圣命,带领本身从甘州带畴昔的五万亲兵驻守晋州,与此同时另有五万禁军,以及晋州本身的守军。突厥人从太原一起杀去,在新绛县以北的周村口遭受陈巍安插的第一道防地。
贺融晓得他言不由衷,也不计算,持续道:“突厥人生性剽悍,善于骑射,这些突厥兵编入灵州军以后,也为练习兵士骑射出了很多力,是以那日嬴将军所看到的,我灵州军能在城外与萧重的军队打个不相高低,也脱不开这些突厥兵的教诲之功。现在甘州危急未解,萧氏必将卷土重来,兵士须勤加练习,日日不辍,方能对付今后的战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