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朝禁军分南衙与北衙,不但随扈御驾,也拱卫皇城,此中南衙多为良家后辈,由尚书仆射,也就是宰相兼领,北衙则多为勋贵后辈,由天子直接指定亲信大臣统领。
“卑职统统服从程将军安排!”贺湛拱手道。
季嵯固然是统统禁军的头儿,但他并不卖力上面详细的办理,北衙四卫,都有各自的统领,程悦才是贺湛的顶头下属。
张泽:“这你三哥就没跟你说过了吧?宋昭仪跟宋蕴姐弟都是出自宋家,但宋家是个大师族,齐王妃是嫡派,宋昭仪是旁支,以是一个能当正妃,一个入宫当了昭仪。不过嘛,大师都是亲戚,以是宋蕴姐弟见了宋昭仪,暗里也要叫一声姑母的。”
季嵯笑道:“窜改的确挺大,东西两市的范围都扩大了一些,来自西域的各种别致玩意也多得很,等你有空,无妨去逛逛。北衙有羽林、龙武、神武、神威诸军,你想去那里?”
没有目光的人,一定能看出三哥的好处,但贺湛感觉,三哥也不必这些人的高看。
张泽又要发作,却被贺湛拉住:“好的,感谢表叔。”
贺湛:“???”
张泽唉声感喟:“别提了,就是我大伯特地跟季大将军说,让我待在这里的,说是想磋磨我的性子,也让我多交交朋友。”
他话锋一转:“传闻你生母曾为皇宗子侧妃,娘家还是小官出身,可惜当年皇宗子被废,你舅家那点小官职也早就被撸个洁净了吧?你们府中高低,现在是不是连个主持家务的嫡母都没有?难怪你急着攀亲戚,不过我警告你,我们宋家,可不是你想攀附,就能攀附的!”
贺湛谦善道:“那都是溢美之词。”
“甚么?!”张泽一蹦三尺高。
北衙虎帐位于皇城北面的重玄门外,贺湛跟着季嵯骑马畴当年,北衙兵士正在停止平常练习。
旨意下达以后的翌日,贺湛特地起了个大早,换上一身新衣裳,去北衙报到。
宋蕴挑眉:“如何就说不得了?难不成是我无中生有,歪曲你们?被罚跑还面上有光了?不如我将你本日又被罚的事奉告张侯,看你归去要不要再吃一顿排头?”
他跟着羽林卫统领程悦一道,送走季嵯,又听程悦道:“你既入了羽林军,陛下也未叮咛格外照顾,便须如其别人普通,从浅显侍卫做起,你可有定见?”
说话间,拳头已经跟着轰了过来!
他身边那些勋贵后辈俱都轰笑起来。
对方态度出奇驯良,贺湛有些受宠若惊:“只入城那日遥遥看过,还未细心逛过,不过幼时曾随兄长去过,现在不知有何窜改?”
“当然了,”贺湛顿了顿,“如果从宋昭仪那边论起,昭仪乃陛下后宫妾室之一,非一国皇后,当不得端庄亲戚,你如果考虑到这一点,不让我喊你表叔,也是人之常情。没想到宋郎君也是个守礼之人,涓滴不肯逾距呢。”
张泽闷哼:“宋蕴,齐王妃的弟弟,当今陛下宋昭仪的堂侄,因是老晚来子,宋家都快把他宠上天了!”
贺湛笑道:“我三哥怕我初来乍到,甚么都不懂,会受欺负,托人帮我探听的,他有个朋友家里在都城经商,这些动静也不是甚么奥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