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融点点头:“我会跟在真定公主身边,但我存在与否,无关紧急,于大局无碍,明日成败,尽系于你一身。”
世人的视野也都落在大雁上,奖饰之声一时四起。
……
这些日子,贺湛依贺融所说,时不时与真定公主来一场辩论,然后又在伽罗面前吐槽,乃至痛骂真定公主贪得无厌,不但想回京,还想具有畴前的身份职位等等,遵循贺融的说法,共同的仇敌会拉近两边间隔。果不其然,几次下来,伽罗对他的态度公然窜改很多,还成心偶然,让贺湛去真定公主面前刺探动静,摸索中原朝廷的态度和底牌。
真定公主微微一叹:“但愿如此。”
当然,伽罗如许做的目标不是出于慈悲,只是想要耀武扬威,将他们两个权力图夺的失利者完整钉在热诚柱上罢了。
伴跟着他一步步走来,突厥贵族们纷繁低下头颅,贺湛他们这些使臣也都躬身施礼,放眼望去,仆从们和底层的突厥人跪倒一大片,俱都臣服在这位西突厥的新大汗之下。
贺湛瞥见真定公主好笑的神采,脸上不由微热,忙将三哥的手拉下来:“明日大典,三哥可要列席?”
“诶!”伽罗亲身起家,将他拉住,态度竟是少有的驯良可亲,“你们如何说,畴前也是一家人,何必如此活力?来人,上酒,本大汗要与两位使者共饮!”
草原上喧哗热烈,人来人往,每顶帐篷前面都挂上彩幡,连牛羊脖子上都系了红带子,寄意为新可汗祈福,虽说仆从们还是要干一样的活,但在大典这一日,朱紫们吃剩的残羹残羹,能够会施恩分给他们一些,对于连肚子都不能填饱,牲口不如的仆从来讲,这已经是极大的恩德了,以是他们怠倦怯懦的脸上,一样也微微暴露一丝忧色。
贺湛揽上他的肩膀,反过来安抚他们:“放心吧,谋事在人,成事在天,像伽罗如许的人,如果多活几年,不知又有多少人因他而死,我既是替天行道,上天总会护佑我的。”
西突厥的这位新可汗残暴嗜杀,自打一个多月前,老可汗身后,他执掌大权,死在他杖下的人就已经超越两只手的数量,当然,因为死的都是汉人,对很多突厥人而言,不算甚么。
“薛!”贺湛冷冷道,一副眼高于顶,不屑多言的模样。
贺湛从未学过这些手腕,但这些日子在伽罗的耳濡目染和贺融的教诲下,竟也能举一反三了。
大雁砰的落地!
中原人真是太能拍马屁了,提及好话来的确能让一头骆驼在蜜糖里淹死,伽罗深决计识到这一点,但他没有禁止贺湛的行动,反而感觉这个主张不错,又叮咛摆布侍从:“照他说的做。”
这一出真真假假的戏演下来,伽罗已经信了七八分,对贺湛等人的防备也逐步放松,还多次聘请他出入王帐,举宴喝酒。
贺融:“不错,伽罗此人非常残暴多疑,一丁点不当都轻易引来他的猜忌,我们策划了这么久,关头时候,万不能出半点不对。”
伽罗:“这是大凉天子派来的使者。”
突厥人不擅乐舞,但新可汗的继任大典不能没有场面,以是突厥人找来了善于音乐的龟兹人,别离跪坐在王帐两旁,吹打扫兴。
凉国使者哈哈一笑:“我们陛下的女儿的确已经嫁了人,可如此后位却还虚悬,传闻大汗有个亲mm,合法妙龄,若大汗情愿,我们陛下愿今后位相许,共结姻亲之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