步出大牢的那一刹时,伴跟着阳光洒在身上,两人顿时感受身心由内到外也跟着敞亮起来。
“三哥!”贺湛从铺子后门出去,大步流星,满头大汗。
“开口!”贺湛怒道,“翁浩,陈无量案我也略有耳闻,虽说当年你牵涉此中,但毕竟不是主谋,想要从轻发落也不无能够,只要你肯跟我们合作,将本相说出来。”
贺融他们晓得杨钧指的是甚么,陈无量案一出,齐王的权势已经被天子亲身脱手,斩落得七七八八,从另一个角度看,这何尝不是天子在为宗子铺路。
贺湛谢过,抬头灌了一大口,方才道:“可累死我了!”
贺湛承诺下来,两人分头行事,但贺融这边并不顺利,这桩案子是直接向天子卖力的,贺融即便贵为安国公,也没有权力过问,但御史也不肯获咎这位朝中新贵,就对他道:“翁浩的供状与其别人大同小异,陈无量的案子,当年是刑部尚书秦峦要求压下来的,他们作为下官也只能顺从,但这些人都各得意了很多好处,翁浩想必是惧罪才会他杀的。”
那头保卫已经走过来:“二位郎君,这些犯官明日都是要提审的,御史台那边很快就会有人过来巡查,请别让小人难做!”
贺湛笑了笑:“因为这是蜀纸中的浣花潭纸。”
凡是打仗过贺泰,或对他有些体味的人,都晓得这位鲁王的脾气才调,只要两个字足以描述:庸柔。
见三哥没有说话,他又道:“丙申逆案时,齐王已经十七岁,他母亲又是掌管六宫宫务,权同皇后的淑妃,也不是没有才气和来由做出这类事的。当时太子病重,眼看将近不可了,郑王谋反的事也即将败露,只要我们父亲也倒下去,齐王前面,就再也没有任何停滞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