仿佛咒语普通,兵器接二连三丢在地上,叛军纷繁投降。
宫人内侍纷繁跪下,唯独李宽与卫王还站着,委实有些高耸。
李宽膝盖一弯,也跪了下去。
齐王吐出一口血沫,惨笑道:“成王败寇,另有甚么好说的,悉听尊便就是!”
周瑛等人略一游移,也朝贺泰膜拜施礼。
贺融沉默半晌,冷不防上前,将齐王踹倒在地,手中竹杖往他脸上身上雨点般号召,齐王大声叫痛,贺融却没停下来,直到贺穆将他死命拉开。
贺秀喘着粗气,刀还举在半空,一时如被冻住的冰雕。
“二郎!停止!”
贺穆抿唇强忍眼泪,摇点头。
齐王早已鼻青脸肿,血流满面。
这一番话过后,也不知是谁先大喊一声:“我不打了!”
伴跟着这两人被拿下,意味着局面已经完整获得节制,李宽号令南衙的人将叛军一一捆绑起来,等待发落,便跟着贺泰他们一并朝紫宸殿走去。
与此相反的是,敌方阵容一下子弱了下来,特别是那些本来就没有谋、反之心,只是被裹挟着,不得不随波逐流的兵士,顿时不知所措,很快被南衙的人趁机拿下。
殿内世人也很明白这一点,贺穆贺秀等人反应最快,从速跟着道:“请鲁王即位为帝!”
贺穆咬牙切齿道:“嘉娘被这背叛押到城楼上,当着父亲的面,威胁父亲入城,见父亲未顿时承诺,就直接将嘉娘从城楼上推下去,她、她……满身骨头都摔断,当场就没气了!”
两把刀随即加上程悦的脖颈,他闭了闭眼,完整放弃挣扎。
紫宸殿内一片狼籍,大部分宫人已经四散逃离,也有少数几个还躲藏在殿内,见了贺泰等人带着马宏入内,都跑出来请罪。
贺泰顾不上他们,他直奔寝殿,一眼就瞥见躺在那边,早已没了声气的文德帝。
卫王上前,瞥见老父犹睁着双眼,脖颈上五只青紫,较着是被人活活掐死的惨状,也不由潸然落泪。
贺穆也红了眼眶,紧紧将他从背后抱住,恐怕他一个打动,将人给砍了:“我晓得,贺璇罪大恶极,但他的罪名,要等父亲来定,父亲必然会还弟妹一个公道,也还嘉娘一个公道!”
贺泰哽咽道:“周相不必如此,谁又能料事如神,连父亲都未曾想到贺璇胆敢如此的!”
论年纪,李宽已三十有多,比程悦还要大上好几岁,又好久没上过疆场,但他一招一式,还是凌厉非常,比启程悦不遑多让。
儿子夸老子,儿子捧老子,听着有些难为情,但这类时候,贺融已经顾不上那么多,严格来讲,贺泰还不是正式的太子,只要早日将名分定下,事情才算完整告终。
刚才他在拾翠殿里没看到贺嘉,内心就已经有些不祥的预感了:“大哥,嘉娘是不是……?”
程悦与李宽的比武还在持续,他余光瞥及己方的状况,不免心神摆荡,手中□□微微一顿,李宽立马觑准机遇,将他挑落上马。
“陆氏死了!她肚子里另有我的孩子!”贺秀冲他吼怒道。
贺秀一愣:“嘉娘如何了?”
贺融腿脚有疾,但他手又没疾,这一下下都是重手,那里疼往那里号召。
贺融嘲笑,大声道:“你们闻声了!贺璇为了篡位,亲生父亲也杀得,手无缚鸡之力的女眷也杀得,此等狼心狗肺之徒,到底有甚么值得你们卖力!你们为了如许的人丢掉性命值得吗!鲁王殿下慈悲,首恶既已束手就擒,从犯一概不究,尔等不放下兵器投降,还在等甚么!等着为了贺璇如许的小人丧命吗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