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融接着道:“于我而言,现在皇位固然再无争议,但北有突厥,南有南夷,另有萧豫等报酬祸,先帝暮年,天灾不竭,国库空虚,上回我与季凌巡查洛州,发明每年春夏之交,又或秋冬之际,黄河河道众多非常常见,治河破钞不菲,朝廷对处所又无详细法律办法,处所官各自为政,有些上流地区,为了推辞任务,乃至听任自流,想让支流所流经的衙门去措置,是以一旦水势上涨,又逢暴雨,必定减轻灾情,恶性循环。江山社稷,说稳则稳,说不稳则不稳,试想若赶上天灾,百姓过不下去,天然要揭竿而起,此时又有外族趁虚而入,我们这个天家贵胄的身份,还能保得住么?”
季凌忸捏道:“此事我也有所耳闻,族长的确对本族名声看得颇重。”
贺融:“那来一盅吧。”
贺融点头:“先帝暮年,正因踌躇再三,迟迟不立太子,又在父亲与齐王之间摆布扭捏,乃至于厥后齐王生出非分之想。说句大不敬的话,齐王谋逆,虽是十恶不赦之罪,但先帝何尝就没有错误。”
见对方态度端方,贺融点头:“那我和文姜,就等你的好动静了。”
贺融:“不必,在大哥那边用过了。”
这殿下!
贺融挑眉:“这么说,你已经先问过文姜的意义了?文姜也承诺了?”
季凌游移道:“殿下但是担忧我家中父母那一关不好过?”
贺融却以为安王府典簿,只掌王府文书,不在朝廷内任职,更不是甚么王府长史、司马等职,并不会摆荡朝廷法度。
贺穆不由动容:“三郎!”
贺融:“文姜的卖身契,我早就还给她了,你想娶谁,当禀明父母,遣媒人上门来讲媒,而非本身冒然跑上门来。”
季凌忙道:“殿下恕罪,我天然晓得,只不过您毕竟是文姜的主公,她对您忠心不二,此事我总得先上门扣问您的意义,才好三媒六聘,照端方来办。”
而贺秀与贺熙的纪王府和密王府,现在还在建,他们俩天然也就还住在鲁王府中。
……
任是文姜再淡定,劈面听别人议论本身的婚事,也有些害臊。
贺穆:“不瞒你说,二郎自结婚起,就与我们渐行渐远,二弟妹性子傲,看不上你大嫂出身豪门,久而久之,不免也影响了二郎,这些内宅琐事,我本不欲拿出来烦你,但现在既想请你去帮手劝说二郎,总得把来龙去脉说清楚。那天宫中出了事以后,你大嫂夜里不时展转难安,将二弟妹之死归咎于本身,几番想请二弟妹娘家人过来作客,但陆家对我们已然生怨,几次借口推委,我猜他们在二郎面前,也没少煽风燃烧,教唆我们兄弟交谊。”
说罢,他又看了文姜一眼:“文姜,你去送送敬冰吧。”
贺融:“这个时候恰是饭点,敬冰来此,莫不是要让我请饭?”
贺融:“赌他上门,定是来找你的。”
文姜脸上一热,依古道:“殿下神机奇谋,我不与您赌。”
“我们来打个赌如何?”
季凌在花厅等了半晌,有些坐立不安,连茶也偶然去喝,见贺融带着文姜呈现,先是一喜,见到贺融似笑非笑的神情,忙敛去忧色,慎重施礼:“拜见殿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