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边!”花眠手指东南。叶灵苏回声直奔东南。楚空山点头感喟,扶着花眠紧跟在后。
楚空山摊手一瞧,掌心多了一团黑气,手掌微微痛痒起来。他望着怪人尸首,动容道:“此人身上有毒?”
一声啸罢,无人回应,叶灵苏不堪懊丧,低下头来。
叶灵苏惊怒交迸,忽见乱石中人影明灭,又蹿出一个怪人,凶恶扑向花眠。楚空山回身乏术,变了神采,叶灵苏一个起落,挡在花眠之前,一剑刺入怪人左眼。剑光一进一出,叶灵苏手挽花眠,闪到一边,怪人来势不止,砰地撞上石块,抱着石头疲劳滑到,留下一行黑红色的血迹。
叶灵苏顺势虚晃一招,怪人向左扑出,她却向左跳出,燕子抄水,掠地而过,玉臂轻舒,拾起地上软剑,还没直起家来,吼怒高文,风声猛恶,怪人张牙舞爪地扑了上来。
叶灵苏冷静摊开手掌,楚空山惊奇道:“你也中毒了?”叶灵苏点头道,“我在前面杀了一个,这些怪物浑身是毒、宝剑难入,只要眼睛才是罩门。”
叶灵苏一颗心终究落地,刚才一阵工夫,她几近觉得赶上不死之身,幸亏双眼还是命门,叶灵苏行险一击,终究到手。也幸亏是她,江山潜龙,幻影灭形,换了其别人,恐怕还没刺中,已被怪人抓住腿脚、生拉活扯,死得惨不堪言。
叶灵苏这一掌带了“大勿用神功”,看似平平,实在凌厉,千斤牯牛也一拍即倒。怪人若无其事、不痛不痒,叶灵苏不堪骇怪,闪身让过。怪人一爪落空,正中岩石,咔嚓,五指贯入岩石,硬生生抓下一块。
怪人一如叶灵苏所遇,高矮不一,丑怪类似。楚空山久经战阵,以一敌二,并不慌乱,铁木剑接连刺中敌手关键,怪人全然不顾,稍一后退,又闪电扑上。楚空山剑法绵密,势如筑起山墙,将怪人挡在墙外。在他身后,花眠手扶岩石,骇然谛视,除他二人以外,乐之扬和朱微均是不见踪迹。
楚空山回声出剑,直取怪人右眼。怪人应变神速,回击遮挡,铁木剑刺中掌心,楚空山劲力所至,扑的一声将怪人手掌刺穿。怪人不觉疼痛,顺势抓住剑身,另一手五指伸开,掏向楚空山的心口。
“毒王宗就在谷里,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。”她看一看天,屈指推算,念念有词。东岛武学演变至今,多为临阵杀敌,法术日趋淡薄,唯有“六爻点龙术”还须高深法术,故而东岛以内,花眠法术最精。叶灵苏见她推算方位,只恐扰了她的算路,干脆扫净邪念,盘膝坐下,运功逼毒,心中盘算主张:乐之扬如有三长两短,纵使粉身碎骨,也要踏平这一个“毒王宗”。
叶灵苏旋风一转,冲向怪人。两人身影交叉,叶灵苏闪身跳起,左脚踩在怪人胸口,一招“浮光掠影”,剑光一闪而没,刺入怪人红十足的左眼,跟着拔出剑来,脚尖发力,轻飘飘一个跟斗,掠过怪人头顶,落在一丈以外,望着怪人大口喘气。
这一下力量之大、指力之强,不但超出人力,也大大超乎叶灵苏的设想。她没法可想,使出“江山潜龙诀”,绕着怪人转圈,制止正面比武。
楚空山放下怪人尸首,微微松了一口气,忽听叶灵苏说道:“楚先生,看看你的手!”
楚空山落入窘境,要么硬挡来爪,要么撒剑躲闪,铁木剑家传之物,千万不成落入敌手,动机一闪而过,左手凸起,扣住怪人手腕,直觉对方力量大得异乎平常,虎口剧震,几近脱手。说时迟、当时快,青碧光芒从旁掠过,灵蛇似的钻入怪人的左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