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番话如同醍醐灌顶,乐之扬面前光亮,呈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境地。《灵飞经》也好,“转阴易阳术”也罢,均是别人缔造,若能融会贯穿,未始不能缔造出一门全新的武功。
乐之扬当头淋了一桶冰水,只从脑门冷到脚心,半晌问道:“那是为何?”
乐之扬见他伤感,想到平生遭受,也觉无可何如,叹道:“人非圣贤,孰能无过?”
乐之扬抬眼望去,只见飞瀑流泉,泻入一眼深潭。正感猜疑,忽听梁思禽说道:“你梳洗一下。”
脚步声更近,乐之扬居高望远,但见远处山坡下呈现两人,间隔其间另有三百余步,也便是说,方才闻声动静,二人该在一里以外。这两人轻功不弱,又相隔极远,乐之扬能够闻声脚步声响,当真神乎其神,传说中“天视地听”也不过如此。
梁思禽点头:“灵道人道家怪杰,深谙以柔乘刚、冲虚自抑的事理,平生一战成名,而后绝迹江湖,若非大智大巧,如何能够做到?我猜他当年应战释印神,并非为了浮名浮誉,而是心有所碍,以武证道,冲破修为上的难关。若不然,又何必关门比武、胜负不传。他的内功,镇之以静,养之以虚,敬天畏己,贤人知名,正与先祖父到处相反,故能以退为进、以柔克刚、以冲虚受满溢,化解你莫大的危急!”
乐之扬想到毒菇发作的痛苦,叹道:“我也是没体例,饿死毒死都是死,饿死几天就好,毒死可要快很多了。”
前面三篇,梁思禽都是无动于衷,听到《灵飞篇》,他微微透露讶色,坐直身子,凝神谛听,一边听一边点头。
梁思禽看出他的心机,微微一笑,又说道:“当然另有一个别例,你的‘转阴易阳术’已有根底。我将‘周流六虚功’传授给你,虽有‘六虚劫’,但以你的资质,当能度过两劫,五十年以内,横行天下,当无抗手。”
他欣喜之余,又觉怅惘,耳力精美至斯,应是得益于《灵飞经》,数月以来,除了昨晚,他从未练过这一门内功,何故突飞大进,实在令人不解。
这景象不知过了多久,乐之扬灵机震惊,复苏过来,只觉神清气朗,仿佛脱胎换骨,从内而外为之一新。他情不自禁,纵身一跃,竟然跳起一丈不足,他又惊又喜,不待下坠,身子一拧,双手扣住四周的石壁,手足并用,尝试向上爬升。这一试,不止双手力道惊人,双脚也是矫捷了得,一扫瘸腿孱羸,力量之大,远胜断筋之前。
“谈笑!”杜酉阳点头,“如果铁木黎,你我另有命在?”
乐之扬满腹疑窦,但见两人回身要走,仓猝直起家来,想要跳下去与二人相见。
乐之扬看得心惊,由衷佩服道:“梁先生,你本领真大,这些毒物都怕你呢!”
梁思禽点头苦笑:“以毒炼功,并非你的初创,比如修炼‘毒砂掌’的妙手,用手拍打毒砂,毒质沁入掌内,再以内功逼出,如此几次为之,次数越多,掌风越强。敌手中掌,并非伤于剧毒,而是伤在掌上的内力。乌有道的‘元毒功’也是这个门路,可他精通药理,君臣佐使,循序渐进,哪儿像你这么贪多求快、一味蛮干?”
乐之扬呆了半晌,犹不断念,说道:“如论如何,我把经文念给你听,或许有所发明。”不待梁思禽答复,自顾自念起《灵飞经》的经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