站起家来,发明梁思禽不知去处,乐之扬心中迷惑,脱去衣裳,跳入潭水,刚要擦洗,忽觉身边活物乱动,定眼望去,大吃一惊,只见很多水蛭、水蛇、蟾蜍冒死游向岸边。水蛇和蟾蜍挣扎着钻入草丛,水蛭登陆,僵死一片,个儿大得出奇,约有五寸来长,霜红色的身子上充满金黄色的斑点,死前痛苦扭动,吐出淡青色的毒液。
乐之扬听到这儿,谨慎问道:“落先生,你真要帮燕王篡夺天下?”
乐之扬苦着脸道:“说来讲去,还是我本领太差。”
乐之扬沉默点头,梁思禽沉吟一下,说道:“跟我来!”
“打个比方。”梁思禽拾起一块泥土,“有道是:‘水来土掩’,如果黄河决堤,这一块泥土堵得住吗?”
这景象不知过了多久,乐之扬灵机震惊,复苏过来,只觉神清气朗,仿佛脱胎换骨,从内而外为之一新。他情不自禁,纵身一跃,竟然跳起一丈不足,他又惊又喜,不待下坠,身子一拧,双手扣住四周的石壁,手足并用,尝试向上爬升。这一试,不止双手力道惊人,双脚也是矫捷了得,一扫瘸腿孱羸,力量之大,远胜断筋之前。
梁思禽微微苦笑,说道:“转阴易阳术,恰是‘周流六虚功’的根底,同一小我创出的武功,弊端天然也都一样。”
比及乐之扬念完,梁思禽不由叹了口气,说道:“灵道人一代怪杰,不能与之比武,真是平生憾事。”
梁思禽本要回绝,但知乐之扬急于报恩,不忍孤负他的美意,当下开口不言,听之任之。
动机一动,乐之扬窜改心法,心中吹奏“周天灵飞曲”,以《灵飞经》里的内功把握真气,这一来,如同以水济火,竟然生出奇效,乱走的真气迟缓下来,开初不甚甘心,垂垂跟上心中曲调,那一股狂龙也似的真气分枝散叶,前后分出二十二股,别离注入各大经脉,经脉注满,另有残剩,合为一股,归入丹田气海,转运任督二脉,流转之间,又将各脉真气聚合归一,缓缓高低,冲关破隘,到了头顶,再又分开,如此分分合合,急如飞电,缓如滚珠,无所不至,无所不及,毛孔舒张、物我两忘。身子仿佛落空重量,飘飘然,浩浩然,直要成仙登仙、随风飞去普通。
啸了足足一刻风景,乐之扬真气彭湃,涓滴不衰,忽听远处传来沙沙沙的脚步声,又轻又快,当是妙手。乐之扬未明敌友,收起啸声,跳上一棵大树,这一跳轻松适意,落下时树枝微微颤抖,仿佛蜂蝶落在花心。
“熔炉?”乐之扬动容道,“莫非任何内功赶上,都会被它熔化不成?”
梁思禽不置可否,指着火线说道:“到了。”
“不!”乐之扬脱口而出,“我不学!”
意想及此,乐之扬扬眉握拳、喜不自胜,心口似有一团火焰,烧得他喘不过气来。
听完今后,梁思禽忽道:“把脚给我看看。”
他一眼看破,乐之扬心中佩服,说道:“是啊!真奇特,也不知如何好的?”
乐之扬听完,低头沉吟,梁思禽见他半晌不语,问道:“你想甚么?”
“它也几近要了你的命。”梁思禽看出贰心中所想,叹一口气,谛视远方,“这一门内功是先祖父所创,武道即人道,甚么样的人创出甚么的工夫。道家贵阴,《易经》贵阳,六十四卦乾卦为首,乾卦六爻,都是阳爻,乾卦初九象曰:‘天行健,君子以自强不息’,先祖父平生恰是如此,不甘孤单,克意进取,自发得人定胜天,天下无不成为之事,说得刺耳一点儿,见树先踢三脚,无风也要起浪,以他的性子,被迫隐居,真是一大憾事。以是道家抱缺守分非他所好,‘转阴易阳术’源自《紫府元宗》,后者是道门的工夫,阴胜于阳,落到先祖父手里,为之一变,阳胜于阴,暗合《易经》。这也难怪,先祖父穷究易理、独步当时,他的学问脾气都是如此,自但是然也就化入武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