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水!”楚空山点头,“是毒蚁!”
“那是谁?”叶灵苏皱眉问道。
楚空山板着面孔,握剑起家,叶灵苏看了看蛇夫人,叹道:“楚先生,节哀顺变。”
梁思禽怪道:“如何了?”乐之扬说道:“当日禁城中,我们曾在一处。云虚见了我,必用‘般若心剑’逼我透露先生的下落,你我未曾见过还好,现在见了面,我万一抵挡不了他的心剑如何办?”
众弟子将木板放在地上,连成一片,高低踩动踏板,刀轮齐齐转动,收回呜呜怪响。毒蛇爬上木板,小的节节寸断,大的肚肠剖开也浑然不觉,一起爬过木板,内脏沿途洒落,到了木板绝顶,早有弟子提刀等待,刀光闪过,斩断蛇头。
“其间无人是铁木黎的敌手。”梁思禽皱了皱眉,“东岛应当会找云虚!”
“他日前下了战书,可迟迟未到。”
忽听芦笙又响,水蚺蠢蠢欲动。蛇夫人能够礼服水蚺,又深知“毒王宗”的真假,对方将她视为亲信大患,用心诱她出来,杨恨藏在水中,一击致命。蛇夫人一死,水蚺覆舟杀人,再也无人能制,
“五叶刃!”叶灵苏一声令下,众弟子退到船上,取出一面广大沉重的木板,横直五尺,板内空心,藏有锋利的刀刃,五片刀刃结成一个刀轮,一块木板二十五个刀轮,联络齿轮轴承,直通火线踏板。
“还不是阿谁和尚,不知他用了甚么手腕,竟然说动了铁木黎。”
“我和朱微?”乐之扬大为惊奇,“我们做了甚么?”
“颠末禁城一劫,我体内真气更加混乱,稍有不慎,‘六虚劫’便会卷土重来。现在我只能使些小巧工夫,赶上真正妙手,不想玉石俱焚,唯有溜之大吉。”梁思禽看一看双手,幽幽地叹了一口气。
“铁木黎到了?”乐之扬微微动容,他没见过此人,但是久闻其名。
“怕甚么?”乐之扬说道,“我又不带兵兵戈。”
“毒王宗”杀了蛇夫人,万料不到对方另有背工。水蚺一退,湖上落空防备,千里船直抵谷口。
“还不是因为你?”梁思禽说道,“她传闻你死了,发愤为你报仇,调集盐帮妙手,东岛弟子也闻风赶来参战。两边各有死伤,打得难明难分。”
“来了!”梁思禽皱了皱眉。
楚空山冷静点头,举目了望,忽见一人钻出湖水,爬到谷港口边。他身子苗条,一身油亮乌黑的蛇皮水靠,蒙住头脸手脚,看高高攀像一条黑皮大蟒。他俄然翻开首套,暴露本来脸孔,年约三十,面庞瘦长,鼻挺唇薄,仿佛惺忪未醒,两眼半睁半闭,跟他疾风掣电普通的技艺大相径庭。
梁思禽微微点头:“我如果女娃儿,就不会入阵。”
梁思禽轻描淡写,但以他名高望重,为了两个后生男女,不顾天劫,不辞劳苦。乐之扬不堪打动,跪下说道:“落先生恩德,小子没齿难忘。”
忽听谷里传来芦笙,哗啦连声,湖里蹿出数十条巨蟒,缠的缠,咬得咬,进犯舟上的盐帮弟子。两个弟子躲闪不及,被缠住双腿,拖进湖里,湖水瞬息变红,血水咕嘟嘟地冒了上来,另有弟子受伤,躺在舟里嗟叹。
“乐之扬他、他……”剧毒封喉,蛇夫人喉舌麻痹,出声不得,颤巍巍取出牟尼珠,交到楚空山手里,头一歪,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