乌有道气得发昏,指着冲大师说道:“你、你真这么说?”
他说得振振有词,乌有道气破肚皮,指着冲大师浑身颤栗,正想痛骂几句。铁木黎大不耐烦,说道:“乌有道,交不交‘元命蛊’?不交我可走了。”
“白盐使者”华亭就在附近,只怕花眠有失,吼怒一声,挺刀刺向铁木黎。铁木黎头也不回,左手一扬,算筹化为一道乌光,钻入华亭心口,又从后心冲出。
施南庭只觉千钧之力压来,浑身骨骼似要散架。他咬牙站稳,左手扶住杨风来,右手抽出短刀,闪电般一挥,咔嚓,蛇头斩断,腥血喷溅,施南庭丢了短刀,双手抱住杨风来,噔噔噔后退三步,马步一沉,终究站稳,面孔涨红发紫,蓦地张嘴,噗地吐出一口热血。
三十年前,二人曾有比武,当时楚空山略逊一筹,铁木黎小占上风。而后铁木黎退到漠北,卧薪尝胆,朝夕苦练,楚空山耽于名酒美人,只顾玩花赏柳,武功上不免有些疏懒,两人一进一退,现在较量之下,不过二十余招,楚空山已经透露败象。
乌有道脸也歪了,咬牙道:“无怪迟迟不来,用心让我跟盐帮、东岛斗。”
“我跟峦峦并无友情,犯不着为他报仇。”铁木黎冷冷说道,“可他身上有一样东西,料是落在乌宗主手里。”
东岛四尊乘船过来,花眠忧愁道:“灵苏,云岛王还没找到。自从朱元璋身后,他也动静全无。”
“是啊!”乌有道干笑,“国师神威,更胜当初。”
乌有道的面孔一阵红,一阵白,过了好半晌,方才幽幽地说道:“拿走‘元命蛊’,那不是要我的命么?”
“好家伙!”铁木黎喝道,“再接我一掌!”闪身而上,挥掌劈出。
船头壮汉不躲不闪,铁盾舞得呼呼生风,弩箭射到,纷繁荡开,竟无一支超出铁盾。更古怪的是,他一心二用,一面抵挡弩箭,一面持续划水,千里舟来势不减,箭也似超出湖面,间隔盐帮船阵越来越近。
“是!”壮汉抬起铁盾,铁木黎左脚落在盾上,斯钦巴日用力一举,铁木黎快比飞鸟,掠过数丈湖面,飞向盐帮船阵。
华亭口吐鲜血,倒地不起。杜酉阳、淳于英向来与他交好,均是双目赤红,挥动兵器扑向铁木黎。
壮汉身后,两个男人一站一坐,站着的中等身材,秃顶小辫,精干有力,肩头各歇两只金雕,天上金雕零下,稳稳地落在他的秃顶上;最后那人斜坐船尾,一身乌黑长袍,脸孔恍惚不清,两鬓星星,斑白的长发挽成发髻,用一只金环束在头上。
乌有道孤注一掷,辛苦豢养的蛊傀死了大半,幸运逃返来几只,也眼看着不活了。贰心如滴血,气得连连顿脚,想冲要出石阵跟叶灵苏冒死,冲大师好劝歹劝,方才将他劝住。
转念间,铁木黎一纵身,两个起落,飘然登上湖岸。他想走便走,四周三大妙手,心中均感忸捏。
乐之扬一愣,随口答道:“我叫扬朱!”情急生智,将他和朱微的名字各取一字,诬捏一个名字。
来人恰是乐之扬,他一边观战,忽见江小流挺身救人,怕他有失,忘乎以是,踩着铜轮机括、破裂船板,鸟翔鱼滑,千钧一发赶到,救下江小流和船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