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楚某岂是无胆匹夫?”楚空山怒道,“杨恨杀了白鹭,乌有道多次下毒害我,按理说,我最该报仇雪耻。但是敌强我弱,光逞匹夫之勇又有甚么用?”
那钦看得张口结舌,他外号“雕鬼”,爱鹰成痴,死了三只金雕,却不痛恨“飞雪”,反而满心羡慕,大声说道:“汉人小子,你这隼打哪儿来的。”
“蛇夫人说的。”花眠没好气说道,“若不然,我们何必攻打‘毒王宗’?”
乐之扬苦笑点头,转向叶灵苏说道:“你也认出我了?”
“对呀!”花眠鼓掌笑道,“金雕飞倦了,不就天然落下来了吗?”
冲大师手指湖上:“燕然四鬼当中,‘雕鬼’那钦善于养雕,三只金雕就是草原上空的幽灵儿,来无影,去无踪;如果金雕放飞上天,劈面各位用弓弩也好,暗器也罢,不拘甚么体例,只要让它落下,就算你们胜出。”
“大话连篇!”花眠叫道,“金雕飞得太高,射不着如何办?”
呼啦啦,远处山林里蹿一道白影,快如闪电,直冲霄汉。那钦瞥见,“咦”了一声,眼里透出莫名的惊奇。
乐之扬万不料她会点将本身,愣了一下,心想:“莫非她认出我了?”孟飞燕也是一脸迷惑,大声说道:“帮主,此人眼熟得很,随行的弟子没这号人物。”
铁木黎哼了一声,只是抬眼望天。花眠不忿,还要调侃,忽听一缕笛声从远处响起,高入云霄,清澈动听。
“瘸子!”江小流不晓得乐之扬断过脚筋,愣了一下,望着他惊奇不定。
花眠心中不忿,还要逼问,叶灵苏冲她摆了摆手,谛视乐之扬,说道:“你的事我懒得理睬,现在贼秃驴装疯卖傻,不信‘飞雪’是你的鸟儿。”
“你怕了么?”叶灵苏冷冷一笑,“莫非你堂堂大国师,百招以内还胜不过我一个小女子?”
身后群雄一片哗然,楚空山叫道:“叶帮主,你也见过杨恨的本领。本帮也好,东岛也罢,不拘是谁,入了水都没有胜算。”
“这个嘛!”冲大师皮笑肉不笑,“两边各派一人,潜入湖里,死的算输,活的算赢,先出水的算输,后出水的算赢。”
乐之扬说道:“这个铁木黎自大得很。”
冲大师看了铁木黎一眼,后者抿嘴皱眉,神情不堪凝重。金雕于铁木黎并非只是玩物,打起仗来,更是天上的标兵,远隔千里也能发明敌踪,是战是逃,都可尽早决定。这三只金雕练习有素,现在死个精光,要想重新豢养,不晓得又要破钞多少工夫。
铁木黎点一点头,扬声说道:“从今今后,乌有道就是我燕然山的人,谁敢动他,便是跟我铁木黎为敌!”
“敢问其详!”铁木黎不动声色。
沉寂半晌,乐之扬从岸边一个石缝里钻了出来,手持一根笛子,上面枝叶碧绿,清楚方才截下。乐之扬纵身跳上船只,慢腾腾走向叶灵苏,即将走近,江小流突地跳出,一把抱住他,大吼道:“乐之扬,你这个装神弄鬼的混蛋。”
“臭娘皮岂有此理……做你娘的清秋大梦……”燕然山一方纷繁叫骂。铁木黎却一声不吭,拈须沉吟。盐帮弟子十万,若能掌控在手,来日天下有变,便是一股莫大的助力。至于叶灵苏所说的二人,乌有道殛毙峦峦太子,本是蒙元的仇家;冲大师出身黄金家属,来日必是铁木黎宦途上的劲敌,趁机撤除,也不是好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