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小流打量一下,说道:“像是岔了气,这喇嘛练了两种截然相反的内功,一阴一阳,难以调和,这会儿自相攻打,闹得天翻地覆。”
这一下变故高耸,道衍故意相救,何如中间隔着冷玄。眼看朱高煦身首异处,俄然斜刺里蹿出一人,伸出一双竹筷,啪地一声夹住宝剑,剑锋停在半空,间隔朱高煦不过半寸。
乐之扬叫一声“好”,夷然不惧,挺身相迎,贰心机专注,双耳耸动,两个敌手劲力流转,好像丹青普通在贰心中闪现,运劲之初,他已晓得,发劲之前,他已想好进退招数,比及化为掌风拳劲,乐之扬早已飞鸿冥冥、无影无踪。
乐之扬硬碰一掌,但觉敌手掌力柔中带刚,流派重重,一重掌力之下,竟有三五层暗劲,当即转阴易阳,顺手将其化解,借他一掌之力,飘然横移,嗖地一脚,直奔扶桑道人的小腹。
“殿下不消客气。”江小流故意宦途,传闻朱高煦是燕王之子,早已起了攀附之心,奉承浅笑,连连点头。
朱微乍见故交,又惊又喜,忽又想起在逃之身、赶上二人也不知是福是祸,一时欲言又止,望着乐之扬盼他得救。乐之扬本也偶然坦白,说道:“公主中毒,我带她出宫解毒,现在又逢削藩,她担忧宁王安危,故此北上,巧遇诸位,也是缘分。”
四人出门,忽见梁思禽站在庭中,袖手观花。朱高炽心生警戒,拔剑出鞘,乐之扬按住剑柄,说道:“本身人,水女人的账房秦先生。”
“话虽如此。”朱高炽神采踌躇,“十三姑无旨出宫,难逃世俗之讥。”
乐之扬摆手笑笑,说道:“举手之劳,我们出去说话。”
冷玄悄悄吃惊,这锦衣卫也是妙手,虽说敌不过乐之扬,可也不该一招受制。乐之扬端坐不动,顺手一抓,脱手之准、劲力之巧,均是妙到毫巅。
朱氏兄弟神采惨白,手持刀剑,神采惶恐。道衍也是眉头紧皱,左瞧右看,似在搜索甚么。
冷玄乍见乐之扬,稍一错愕,左顾右盼。乐之扬晓得他的情意,也是转眼望去,忽见梁思禽人去桌空,顿时心头一沉。
冷玄不见梁思禽,神采稍稍败坏,眯起一双老眼,冷电似的目光在乐之扬身上转了转,忽又若无其事,向着道衍笑道:“和尚,你逃命的工夫当真了得,害我跑死了两匹快马,一个日夜也没合眼。”
朱高煦弓马纯熟,上阵杀敌绰绰不足,江湖武斗非他所长,眼看拂尘扫到,不知如何是好。俄然暴风袭来,道衍后发先至,毡帽横在朱高煦身前,一卷一扫,嗤嗤嗤,银丝刺穿羊毡,扎入道衍肌肤。
说完这话,忽见店中男女无一起身,均是气定神闲,涓滴没有退下的意义。
朱高炽闻言心头一凛:“不错,现在天下板荡,祸乱将生,我还在乎甚么皇族名誉,本日若无乐之扬,恐怕早被冷玄捉回京去了。”当下微微拱手,说道:“乐兄包涵,本日承蒙援手,鄙人感激不尽。”
“小杂毛……啊哟……老子……哎哟……”锦衣卫谩骂一声,惨叫一声,痛得面庞扭曲,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流淌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