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彼苍在上?”梁思禽怔了一下,不觉莞尔,“你试着把握我的真气。”
乐之扬望着公主,心中百味杂陈,忽地冷哼一声,说道:“我有话跟秦先生说,你去内堂安息一会儿。”
一口气奔出数里,兰追不觉动静,忍不住转头一瞥,忽见乐之扬气定神闲,清闲跟在身后。
“先生的意义?”乐之扬不堪苍茫,“小子还是不太明白。”
梁思禽又是一震,乐之扬身子发轻,手上黏力消逝。他应变神速,撤掌后退,定眼望去,梁思禽面红如血,双眼紧闭,眼角微微抽搐,透出极大痛苦。
“没钱也不可啊,没衣穿,饿肚子。”乐之扬少年费事,尝尽温饱滋味。
朱微俏脸发白,说不出话来。乐之扬听出梁思禽危言耸听、话中有话,眸子一转,笑道:“秦先生,你有甚么主张?”
当日紫禁城中,梁思禽“天劫”发作、毁伤无算,那种惊人阵容,若在其间重演,朱微和水怜影主仆都难逃劫数。乐之扬越想越惊,沉喝一声,奋然出掌,以“操琴掌”力与那劲气相抗,但是强弱差异,此举比如螳臂当车,掌力刚一送出,就被“六虚功”卷走
“甚么?”
“兰兄?”乐之扬皱眉问道,“有事么?”
“倘若以图换人,铁木黎凑齐备图,获得宝藏,蒙元权势强大,岂不威胁中原?”
“落先生!”乐之扬不觉高兴,反生忧愁,小声说道,“您当真没事么?”
乐之扬与他目光一接,忸捏之余,生出倔强傲气,凝神听劲,几次催动内力。比起“周流六虚功”,他的真气纤细,比如沧海横流中一叶孤舟,高低起伏,不由自主。
“周流六虚功”刁悍霸道,乐之扬真气一碰,比如冰雪向火、刹时溶解,不但带不动对方的真气,反如堕入深山巨泽,四野茫茫无边,下方深不成测。乐之扬面红筋涨、汗出如浆,生出蚍蜉撼树、无能为力之感。
乐之扬步步后退,抵上厅柱,身前横亘一堵无形气墙,坚凝沉重,有照本色,碾得他几近喘不过气来。
“何必妄自陋劣。”梁思禽悄悄点头,“铁木黎武功再高,也得用到真气,若能以气驭气,未始不能乱其经脉、觅得胜机。”
乐之扬不觉悚然,过了半晌,才道:“先生此言,要我学会攻心?”
“与他较量,你有几分胜算?”
梁思禽说道:“此去大宁不难,但这么一来,宁王收留你们,便有包庇之嫌。当时朝廷借口出兵,大宁孤悬塞外,恐怕难以支撑。”
虽只寥寥数语,乐之扬却觉冲动莫名,呆了半晌,想到一事,又道:“落先生,小子另有一事不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