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思禽闭上双眼,手拈长须,过了半晌,点头道:“我也无能为力。”
“燕王府!”
他随口而出,偶然之言,叶灵苏却会错了意义,元帝遗宝绝代奇珍、敌国之富,乐之扬为了本身竟肯舍弃,叶灵苏回味此话,不觉心生暖意,说道:“那如何成?如许一来,岂不白白便宜了那两个恶人。”
“庸医!”徐妃一拍桌案,欲要发怒,忽听乐之扬叹道:“治病救人,本无幸运,这几位恐怕没有扯谎,陈太医,你开几张续命的方剂好了。”
朱微也湿了眼眸,笑道:“四嫂,多亏这二位,我才气安然返来……”她回击指向万、秋二人。徐妃仓猝抹泪道:“郑公公,快取些金银珠宝,我要重厚酬谢二位。”
“落先生!”乐之扬欣喜欲狂,一跳而起,“你如何来了,我正要去找你……”环顾屋内,陪侍的宫娥闭眼站立,僵如木偶,清楚已被制住神态。
梁思禽暴露一丝笑意,点头道:“起死复生,真有你的!”
“武功者,正而用之,能够伤人,反而用之,能够救人。倘若争强斗胜,须得扰乱敌手真气,如要救死扶伤,则须反而用之,由乱而治,归于正道。”
朱微见她承诺,喜不自胜。叶灵苏本来衰弱,说了几句话,不觉倦怠起来,迷含混糊,又堕入昏睡。
叶灵苏连咳带喘,好一阵才安静下来,她抬眼望来,目光暗淡无神,且有几分讶异,欲要说话,又觉气短,闭眼喘气一阵,方才缓缓开口:“我……我还活着?”
叶灵苏听得风趣,暴露一丝笑意,说道:“如果真的,倒也好了。”
乐之扬将密道的事说了,叶灵苏沉默一下,叹道:“世上机遇真是奇妙……”说到这儿,谛视乐之扬,“你没有归去掠取宝藏?”
乐之扬心有不甘:“就白白便宜他们?”
她满腹疑窦,退出寝宫,忽见陈太医呆在墙角,彷徨不去,不觉愠怒道:“你还呆着何为?”
“是啊!”梁思禽点头。
乐之扬松一口气,水怜影囿于夙怨,对朱微大有敌意,但有秋涛看着,水怜影畏敬师尊,必然不敢轻举妄动。
乐之扬心知肚明,叶灵苏蒙受两大妙手前后夹攻,所受之伤超乎设想。王府太医为一城之冠,他们无计可施,其他名医更无良方,当下叹道:“有劳王妃了。”转眼看向叶灵苏,心中微微酸痛,说道,“王妃有事,能够先行,我在这儿守着便是。”
梁思禽不答,乐之扬知情见机,也不再问,说道:“朱微还好么?”
乐之扬喜不自胜,撩起袍子,便要出门,迈步之时,忽又转头望去。叶灵苏已然闭上双眼,神采安静冷酷,眼角眉梢,却有一丝莫名的苦楚。
若论“听劲”之能,放眼天下,无出乐之扬之右,默听时许,内心已有计算,拧身挥手,拍出一掌,若挑若按,恰是“操琴掌”的招式,掌风扫过牙床,帷帐飘荡,叶灵苏也微微一动,昏沉中如有所觉,一双秀眉皱了起来。
梁思禽一气说完,但见乐之扬还是懵懂,内心悄悄叹一口气,说道:“总而言之,你将她当一张无弦之琴就行了。”
乐之扬再无游移,一掌紧接一掌,绵绵密密,挥洒而出,掌风破体而入,经脉振动,气血收拢,外润内浸,泽及脏腑。正如梁思禽所说,他将叶灵苏当作一张瑶琴,精气为琴弦,五脏为琴腹,挑之引之,勾之抹之,开初气血混乱,不听使唤,垂垂破节入律,与乐之扬的内力遥相照应,由乱而治,由弱而强,节拍曼妙之至,在在合适《周天灵飞曲》的旋律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