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思禽闭上双眼,手拈长须,过了半晌,点头道:“我也无能为力。”
梁思禽一气说完,但见乐之扬还是懵懂,内心悄悄叹一口气,说道:“总而言之,你将她当一张无弦之琴就行了。”
陈太医不敢承诺,眼巴盼望着徐妃。徐妃余怒未消,沉声道:“也罢,养着你们几个,真不知作何用处?哼,快写方剂,续上性命,再说其他。”
“是啊!”梁思禽点头。
叶灵苏听得风趣,暴露一丝笑意,说道:“如果真的,倒也好了。”
朱微转头顾望,意似咨询,乐之扬苦笑,将叶灵苏受伤的颠末说了。朱微听得心惊,怨怪道:“乐之扬,她伤得这么重,你怎能将她一人丢下?”
“啰啰嗦嗦。”徐妃甚是不耐,“她是我新收的义女,治不好她,我要你们都雅。”
“先生谈笑么?”乐之扬满心胡涂,“我已试过多次,但是全无用处。”
“乐先生。”徐妃说道,“上面的地宫,除了王爷和我,只要道衍与郑公公晓得。”
众医官面如土色,凑在一起商讨。乐之扬凝神谛听,一群人阴阳五行、真假沉浮,说了半晌,也无定论。陈太医唉声感喟,苦着脸上前,说道:“王妃恕罪,郡主脏腑受创,气血干枯,下官才气有限,回天有力。独一之法,只能服些参汤鹿血,让她多活几日。”
乐之扬将密道的事说了,叶灵苏沉默一下,叹道:“世上机遇真是奇妙……”说到这儿,谛视乐之扬,“你没有归去掠取宝藏?”
“是!”乐之扬吸一口气,梳理思路,又将宝藏的事略略说了一遍,梁思禽听完,沉吟道:“铁木黎,冲大师,这二人联手,实在难以对付,宝藏之事,只好搁下。”
郑和未及应对,万绳摆手笑道:“王妃娘娘不必客气,我二人都是乐公子的部属,奉侍公主也是分内之事。”
两人对话,乐之扬听得一清二楚,不觉愁上添愁,望着叶灵苏的面庞,诸多旧事涌上心头:“没有叶女人,我早已死在东岛,她受此重伤,也是为了救我,才为铁木黎所趁,躺在这儿的本该是我才对。”越想越觉烦恼,“若要救她,普天之下只要落先生能够。可他身有痼疾,离此甚远,叶女性命如游丝,我去找他,返来时,叶女人恐怕已经……”贰心中冲突,摆布难堪,硬开端皮,将内力注入叶灵苏的体内,但如泥牛入海、全无动静,久而久之,乐之扬悲观绝望,趴在床边,昏昏沉沉。
不久数名医官赶到,轮番诊脉,均是神采凝重。徐妃见状,忍不住问道:“陈太医,这位女人病势如何?”
乐之扬好似挨了一记闷棍,脑筋嗡嗡作响,瞪着梁思禽,吃吃说道:“落先生,我、我听错了么?”
“先生多虑了,本妃并无此意。”徐妃叹了口气,“只没想到,地宫之下另有密道,鞑子在多数运营多年,也不知还藏了多少奥妙,纵在深宫内院,也觉不甚承平。”
徐妃得知病人好转,也觉欢乐,与乐之扬酬酢几句,独自去了。乐之扬用过早餐,遣出宫娥,再用“驭气”之法为叶灵苏疗伤,一轮掌法使完,不觉力尽神疲,丹田空虚,当下守在床边、盘膝运功,抱元藏真,很快神游物外。
乐之扬欣喜几句,令其烧了香汤,为叶灵苏拭擦换衣。本身则在殿外等待,未几时,天尚透亮,徐妃引着太医,挑灯前来看望,陈太医伸手诊脉,啧啧称奇,不料叶灵苏一夜之间大大好转,自发得汤药见效,言谈之间,非常得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