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退下!”高奇拐杖一顿、发声暴喝,内气充分,震得近身之人双耳嗡鸣。
忽听周烈叹一口气,说道:“这一回,跟燕然山的梁子可结深了。”
乐之扬猜到梁思禽的心机,元帝遗宝,既是泼天的繁华、也是烫手的山芋,八部保卫宝藏,可免他后顾之忧,当下笑道:“西城八部,一体同心,万先生想来也不会袖手。”
乐之扬不嗜殛毙,望着伤者微感踌躇。楚空山看他一眼,大踏步走到杨恨面前,锐声说道:“杨恨,你还记得蛇夫人么?”
周烈只是点头,眺望远处浓烟,心中颇不安闲。那火是他所纵,燃烧极快,可也燃烧甚快,时候虽短,惊吓仇敌绰绰不足;盗窃总兵府珠宝的是兰追,他用心透露形迹,引来官兵,一面绊住冲大师等人,一面迫使车队改道;而后乐之扬、苏乘光高低夹攻,礼服杨恨,将车队引入其间、一网打尽;这此中变数极多、机会难以掌控,最后竟然胜利,世人无不平气乐之扬算计了得。
“走!”铁木黎将手一拍,回身跳上屋檐,其他三人也纷繁跟上。官兵为铁木黎神威所夺,只鄙人方鼓噪,不敢上房追逐。
楚空山心头发紧,不觉握紧铁木剑,乐之扬也觉情势不对,转眼看向高奇。老头儿眯眼望来,目光闪闪动烁,很有几分嘲弄:“乐盐使,你必然觉得老夫设套赚你?”
“本帮江湖草泽,历经磨难,持续至今,倚仗的不过是个信字。”高奇说到这儿,微微对劲,“乐盐使,你可要记着了!”
人群后退数步,陈亨努了努嘴,几个男人拎着杆秤上前,一边查验成色,一边称量点数;过了半晌,男人退下,冲着陈亨冷静点头。
“调集仓促,来的未几。”陈亨从旁说道,“总计一千九百八十四人,乐盐使,你若不信,大可数过?”
冲大师越斗越觉不对,官兵源源不竭,打倒一片,又来一群。北平城兵马数万,这么下去,纵有霸王之勇,也得活活累死。但是现在骑虎难下,一旦让步,官兵追上马车,珍宝必然难保,独一之计,只要极力缠住官兵,好让马车阔别此地。想到这儿,冲大师夺下一根长矛,扫翻数名官兵,向前一推,又将一队人马掀翻。其他两人得了灵感,也纷繁夺下枪矛,横扫纵推,冒死拦住街道,不使官兵上前。
楚空山微感游移,乐之扬却笑道:“好!各位带路。”陈亨跳上车来,乐之扬打马向前,几个壮汉徒步跟从。
“不必!”乐之扬点头笑道,“我信得过陈分舵主。”
乐之扬笑道:“小可服膺在心。”
苏乘光等人无不动容,望着乐之扬一脸祈求。乐之扬踌躇未决,忽听秋涛说道:“乐之扬,你先别急,听万绳说完。”
待到东方发白,乐之扬抖缰催马,闲逛悠地从后门驶出。沿途长街戒严,巡查兵马来往如风。守军吃了大亏,满城搜捕凶手。铁木黎武功虽强,也不敢公开顺从雄师,抱恨逃脱、暂避风头。
陈亨微感不测,使个眼色,那几个男人跳上马车,抬下宝箱一看,均被金块光芒耀花了双眼;人群中也生出一阵骚动,前推后拥,势如潮流。
那钦神采发白,手指火线,颤抖道:“就、就是那边……”
“恶有恶报!”苏乘光鼓掌赞道,“楚先生干脆利落,佩服,佩服!”
乐之扬指一指马车,数名男人快步上前,乐之扬伸手一拦,笑道:“慢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