铁木黎自忖难当,身子再转,又将石姬横在身前。渊梵衲无法收指,抓向石姬肩头,冷不防铁木黎突施暗箭,从女子腋下点出一指。
这几句话,他潜运内劲收回,营内将士无不听得一清二楚,顿时群情汹汹,直要涌向金帐。
万绳脸上腾起一股青气,含怒未发,秋涛抢先说道:“怜影,不成对万部主无礼。”
“呵!”混乱当中,渊梵衲一声断喝,狮吼龙吟,震得金帐簌簌颤栗。帐中人无不头晕耳鸣,又听一声惨叫,一道人影高高抛起,砰地摔在地上。竺因风双臂骨折,口血狂喷,抽搐两下,翻眼断气。
气劲锋锐,千钧一发。
石姬的身子成了疆场,两股真力决死相抗。女子苦不堪言,一口鲜血直冲喉头,五脏六腑都似翻转过来。
诸军一时哗然,冲大师不但不辩白,另有夺路逃脱的意义,当真岂有此理,发一声喊,纷繁拥了上来。
秋涛呆了一下,转头看向石屋,忽听一声倦怠的声音幽幽飘来:“都出去吧!”
“哪儿话!”乐之扬面皮一热,“一时想到,随口问问!”
“哈!”苏乘光笑道,“我就晓得你能抓住我。”
水怜影狼狈爬起,扬起脸大声说道:“你让乐之扬见城主,我就给他解药!”
走出帐外,风雪拂面,寒意顿生,帐前密密麻麻地环抱蒙古将士,想是被渊梵衲的“狮子吼”引来,但无号令,不敢冒然突入。
渊梵衲白眉一颤,伸开五指,拿向石姬腰身。
朱微摆布傲视,双手紧攥成拳,掌内心都是汗水,两侧的蒙古将士样貌粗暴,如虎如狼,数百双眼睛在黑暗里迸射幽光。
万绳俄然踉跄一下,神采发青,一扬手,丝剑嗤嗤嗤堵截数根刺藤,口中叫道:“好妮子,刺上有毒!”
水怜影老于油滑,看出贰心中所想,微微嘲笑,一掠身,抢到乐之扬火线,使出轻功,履冰踏雪,一溜烟直上峰顶。
万绳紧皱眉头,转头看向石屋,过了半晌,说道:“城主无定见你,乐公子,你请回吧!”
呛啷,一个千夫长拔出刀来,横身拦住来路。
“屁能够乱放,话不成胡说。”苏乘光慢条斯理隧道,“我但是一心一意地帮你,不承情就罢了,何必冤枉好人。”
劈面略一沉寂,忽听有人冷哼一声,说道:“水怜影,你好大的胆量!”
人群一阵骚动,乌兰巴日张口结舌,冲大师不待他细想,又道:“让开,我要去救治。”
“好霸道的毒!”秋涛望着伤口,变了神采,转眼瞪视门徒,“解药呢?”
兰追一时气结,若比脸皮之厚,十个兰追也不是苏乘光的敌手,两人相处,亏损的老是兰追,本日景象也不例外。兰追恨得牙痒,可也何如不得这位同门。
老衲人反手一拂,击散指力,跟着顺势出指,绕过石姬,点向对方“太液”穴。这一指妙入毫巅,铁木黎意想不到,仓促收掌,转过石姬,护住本身,右脚嗖地弹起,闪电般蛰向老衲人的小腿。
“且慢!”乌兰巴日还过神来,嚷嚷道,“铁木黎在哪儿?”
铁木黎左掌一缩,右手猝然推出,先前数十招积储的内力透过石姬,势如山洪决堤,猛地冲向渊梵衲。
“大胆!”冲大师沉喝一声,“乌兰巴日,你干甚么?”
“师父!”冲大师盯着渊梵衲,眼底很有忧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