铁木黎双眉一拧,冷冷道:“留车不留人。”
“好!”铁木黎两眼望天,俄然哈哈大笑,笑声冲天,山谷震惊,满山鸟雀惊飞,腾空回旋悲鸣。
燕然山一干人藏起马匹,各寻树丛山石埋没身形。不久红日中天、中午将至,忽听得得声响从远处传来。
声音清脆娇柔,铁木黎应名誉去,叶灵苏站在一方巨石上面,手拎宝剑,翻开斗笠,暴露一头如瀑青丝,在她四周,仿佛雨后春笋,冒出数十人来,花眠、杨风来、童耀等人均在其列,孟飞燕带领盐帮后辈,举起弩机,对准下方。
忽听惨叫连声,抬眼望去,铁木黎逃窜途中不忘狠下毒手、连毙数人。花眠、杨风来、童耀纷繁上前,铁木黎却不该战,闪身绕过三人,顺手一掌,将一个东岛弟子头颅击碎。
明斗一脸羡慕,连连点头:“国师不时不忘国度,为了国运劳心吃力,真是我辈之表率。”内心却想:“甚么本国气运,说得头头是道,骨子里还不是为了财宝。”又说:“可爱乐之扬那小贼,若不是他,这些宝贝早就到手啦。”
道边田里,稀稀拉拉几个农夫正在收割麦子。俄然马蹄声响,世人有如惊弓之鸟,蹿入附近的高粱地里,瞬息之间消逝没影。
云裳临危稳定,翻掌迎出,啪的拍中铁木黎的手腕。铁木黎通身高低有如百炼精钢,关键中掌,不为所动,爪子还是向前,抓向云裳咽喉。
那钦想了想,说道:“云裳我没见过,叶灵苏比我短长。自古能者为上,她要作威作福,我也只好由得她去。”
那钦朴素刚健、崇尚强者,明斗听他一说,竟是无言以对。
一行人霸道惯了,进了茶棚,先将仆人小二轰出,自行烧水泡茶。
一眨眼,铁木黎破围而出,直奔藏马之所,那儿稀有匹良驹、神骏出奇,只要跨上一匹,便可远扬塞外,无人追逐得上。
铁、明对望一眼,脸上均有得色,铁木黎挺身而起,朗笑道:“不消等了!她在半山腰呢!施尊主辛苦,这些车子,本尊笑纳了!”
明斗不想铁木黎竟有如此野心,张口结舌,不知从何提及。忽听那钦说道:“师父,门徒痴顽,总觉不太对劲。明斗叛出东岛,东岛之报酬何还要跟他暗通动静?换了本门,如有背叛,非得追杀到天绝顶不成。”
明斗也傻了眼,东张西望,结结巴巴:“这个、这个……”铁木黎不由分辩,呼地一掌向他劈来。
铁木黎眯眼瞧了瞧叶灵苏,目光一转,落到云裳身上,“云岛王,传闻你兄妹分歧,凡事多有分歧?”
话音未落,远处车轮声响,铁木黎心头一喜,居高望去,但见数十辆大车沿着官道驶来。领头的是施南庭,其他赶车弟子均是一身劲装、挎刀带剑,车轮所过,车辙甚深,足见车上载有极沉重的物事。
铁木黎沉吟一下,说道:“中午上山?时候未几,须得埋伏。”
铁木黎越斗越惊,短短两年工夫,叶灵苏武功精进神速,骎骎然已不在他之下。剑法已然神妙,身法特别惊人,分光化影、缩地成寸也不敷描述,数丈以外一晃就到,铁木黎运足力量,刚要反击,她又俄然不见,消逝之速,连一丝气机也不留下。若非“天逆神掌”也是极诡谲的工夫,赶上如此手腕,铁木黎身上早就多了百十个透明洞穴,饶是如此,他自忖分出胜负,也在千招今后,再看疆场情势,己方人马或死或伤或被擒住,剩下那钦数人,也是苦苦支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