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人又惊又喜。叶灵苏收回一声清啸,吸引大船重视。乐之扬则号召飞雪,让它歇在肩头、纵情饱餐一顿,颠末此番嘉奖,将来辨识之能,必定更进一层。
冲大师笑了两声,说道:“明兄勿怪,贫僧多心了。不知明兄可还记得攀岩之时,遭到白隼进犯的事么?”
三人一面说,一面来到礁石之前,翻过船身,搬入给养。乐、叶二人搬着木船,顺着礁石间的小道下至海边。叶灵苏在船上等待,乐之扬背着席应真下了礁石、跳到船上,少女这才动摇木桨,缓缓向海里划去。
三人待他去远,才敢大口出气。叶灵苏看了乐之扬一眼,心中后怕,也悄悄佩服:这小子平时莽鲁莽撞,紧急关头倒也沉得住气。忽听乐之扬笑道:“明斗又被骗了。”
“踏燕惊龙,”席应真脱口奖饰,“好轻功。”
席应真此时复苏,接口说道:“这儿埋没,岛上又无猛兽,你们尽管前去,不消担忧贫道。”
还没跑出十步,叶灵苏有如一缕轻烟,忽又飘到三人之前。少女娇美如仙,三个倭人却像是见到了勾魂鬼使,吓得双膝发软,“扑通”跪在地上,连连叩首撞地。叶灵苏一皱眉头,挥剑说道:“别跪了,起来吧!”
乐、叶二人潜回居处,与席应真商讨:“他们撤了木桩,让我们留在山上,我们也偷了船出海,叫他们困在这座孤岛上。”
叶灵苏忍不住问道:“你上哪儿去?”
叶灵苏盘点给养,竹筒、树干里满是淡水,用荷叶密密封存。叶灵苏喝了一口淡水,清冷之意直透丹田,一想到那四个恶人劳心吃力,白白便宜本身,她的内心便觉说不出的痛快。
乐之扬说了,叶灵苏接口说:“我和你一起去。”乐之扬笑道:“你去了,谁来照看席道长?”
“那不必然。”席应真渐渐说道,“一来《天机神工图》广博高深,通读一遍也要十天半月;二来和尚获得那图,志对劲满,未曾想到会被我们夺走。”
乐之扬听了这话,只好把一肚皮骂人话咽了下去,耐着性子,持续熬鹰。又过了半日,白隼从远方返来,在世人头上绕了一个大圈,意即:“远处有一艘大船。”
乐之扬只好应了。两人并肩而行,赶到飞雪下方,还未走近,忽听纤细人语,两人轻身举步,分开草木一看,但见一带长沙、礁石嵯峨,冲大师等人站在一块礁石上面,环绕着一艘木船大声群情。船板青皮未去,船舱里则堆满了莲藕果子、竹筒树干。
乐之扬蓦地明白了对方的歹意。倭寇此来不是救人,而是筹算撞沉划子,比及三人落水,再行下海缉捕。
“非也。”冲大师缓缓点头,“我看那只白隼,行动大有章法,今天下午,它又在我们上方回旋,我狐疑它受了教唆,窥测我等动静。”
“这才多少时候?”叶灵苏大为不信,“贼秃驴又要造船,又要筹办给养,他没有过目不忘的本领,如何能将拳经背熟?”
乐之扬本来担忧白隼不会阔别故岛,不想它忠心耿耿、始终相随,心中不堪欣喜,取了烤肉让它饱餐。白隼吃饱,闭眼假寐,席应真望着此鹰,忽地问道:“叶女人,东岛养鹰多少年啦?”
世人想到风波不测,均是心生愁闷。竺因风抬眼瞥见飞雪,顿时骂骂咧咧:“鸟牲口又来干吗?”抓起一枚石子,劲矢普通向天掷出。飞雪纵身高飞,石子从脚下掠过。冲大师盯着白隼看了一会儿,号召世人反扣船只,说谈笑笑地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