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天山瑶池?”乐之扬想了想,“那不是王母娘娘居住的处所吗?”
乐之扬想到和朱微见面的景象,心子怦怦狂跳,恨不得顿时赶到紫禁城。席应真陈述短长,本意望他知难而退,谁知适得其反,更添他的渴慕之心,看着这小子跃跃欲试,老羽士无法之极,只好点头感喟。
乐之扬几近想笑,忽又想起道清在旁,转眼看去,那观主站在一边,望着二人不堪惊奇。席应真也想起他来,挥手道:“你去,这儿用不着你。”道清看了看乐之扬,脸上闪过一丝妒恨,赔笑说:“好,好,老神仙,我这就去安排炊事。”说完一步一顿,退出云房。
乐之扬笑道:“好,道灵就道灵。”内心却想:“道灵,盗铃,这不是掩耳盗铃吗?”
席应真看他一眼,欲言又止,心中深思:“这孩子真是不知轻重,灵道人多么人物,他的内功心法又怎能随便点窜?如许的上乘内功,一旦出了岔子,又岂是说好就好的?天幸他修为尚浅,只是废了内功,如果修为太深、走火入魔,只怕连性命也保不住。”想到这儿,忧心忡忡,但怕乐之扬惊骇,故而哑忍不说,只是冷静点头。
席应真听了这话,忙问究竟。乐之扬只好说出反吹《周天灵飞曲》,乃至于经脉受阻,不能应用内功的事情。
乐之扬大喜过望:“好啊,道长好体例。”
“谁?”乐之扬话才出口,忽又一拍额头,“啊,必然是梁思禽了。”席应真冷静点头。乐之扬大为奇特:“他如何晓得冷玄会在这时刺杀朱元璋,莫非说他一向跟着冷玄?”
乐之扬无法,掉转马头,一阵风来到蒋山脚下。远远看去,青瓦玄宫,高出浓荫之上,汉白玉道,直通巍峨庙门,庙门上玉匾鎏金,写着“敕建阳明观”五个御笔大字。
乐之扬听得风趣,问道:“如何才气禁止心魔?”
“老神仙讽刺了!”道清一脸难堪,“徒儿纵是肉眼凡胎,也看得出老神仙气色欠佳,您老金玉之躯,如有些许差池,徒儿万死莫赎,还请先入观中,我这就派人去请太医。”
老羽士身在玄门,却很看重“恩德”二字,故而宁肯接受“逆阳指”之苦,也不肯为云虚刺杀朱元璋。现在眼看乐之扬为情所苦,他的内心也大为烦恼,既想成全他的痴心,又觉此事过分勉强,踌躇再三,开口说道:“慢着。”
老羽士更加打动,沉默半晌,方才叹道:“好孩子,你经脉受阻,竟是因我而起,唉,老道又欠了你一份情面!”
乐之扬还没答话,席应真挑开帘子,探出身来问:“你说谁啊?”看门的吃了一惊,面如土色,“扑通”一声跪在地上,叩首如捣蒜普通:“看我这嘴,不知老神仙驾到,该死,该死。”
“说来话长。”席应真顿了一顿,“这个冷玄,本是天山瑶池的传人。”
回到堆栈,席应真先让乐之扬穿好道袍,乐之扬对镜照影,心中担忧,说道:“我的模样没变,会不会叫人认出来?”
席应真洞明世事,深知尊卑有分、六合悬绝,乐之扬一番痴心,必定有始无终。但他与乐之扬忘年之交、脾气相得,无双岛上,更是蒙他舍生忘死,方才留得性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