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落先生。”乐之扬谨慎问道,“你和朱元璋反目,也是因为这个?”
“但是……”乐之扬仍觉不解,“韶纯前辈有何深意?只为讽刺先生?”
“我想得轻易,不料韶纯刚强不化,软磨硬泡,逼我争雄逐鹿。一来一去,两边辩论起来,我当时幼年气盛,逼急了,丢下一句:‘你要当皇后,如何不去找朱元璋?’她听了这话,定定地望着我,仿佛有些悲伤,半晌说道:‘好啊!这是你说的,将来可别悔怨。’我说:‘毫不悔怨!’说完就出门去了。
梁思禽啼笑既非,扫他一眼,说道:“归妹是返来的归,姊妹的妹,诸卦中排在五十四位,粗心为女子仓猝嫁人,欲为正妻,反成小妾,所愿不遂,到处受制,结如上六爻所言:‘女承筐,无实;士刲羊,无血,无攸利’。”
“去宫里看看!”梁思禽嗓音烦闷。
“是啊!”梁思禽黯然点头,“这一卦是留给我的。”
“如何不对?”梁思禽问道。
“当时我并不知情,只是哀思难抑,是以杜门不出,整天醉酒。过了一年不足,方才缓过劲来。而后又过了十多年,偶尔机遇,才晓得韶纯并非死于难产,而是早产生子,引来朱元璋的猜忌。她太得宠幸,宫中后妃无不妒恨,此时群起而攻,到处漫衍流言,韶纯当然聪明,可也百口莫辩,朱元璋一怒之下,对她动了‘铁裙之刑’……”说到这儿,梁思禽闭上眼睛,面庞微微抽动,透暴露极大的痛苦和气愤。
“看不出来。”梁思禽悄悄点头,“只言片语,不成章句。”
“你说甚么?”梁思禽应名誉来。
“不是!”梁思禽点头,“伏羲六十四卦,方位各有分歧,以这根柱子为轴,‘困’卦的方位应在那儿……”说动手指东南边向。
“神意、或者叫做灵觉。”梁思禽沉默一下,“赶上顶尖儿的妙手,神意也一定靠得住。这个事理,阿谁姓叶的小女人就很明白。”
“先生的心结就是硕妃之死么?”
“那儿?”乐之扬皱眉望去,桌椅伶仃,一无所见,当年纵有物事,经历四十多年,也早已改换殆尽了。
“这个么?”梁思禽叹一口气,“欲速而不达,竹篮打水一场空。”
“入于其宫,不见其妻,凶……”乐之扬低声念诵,恍然一惊,“这不是暗射当年先生返回家里、不见韶纯前辈么?”
“落先生!”乐之扬忍不住说道,“带我去好么?”
乐之扬沉默一下,小声说道:“这不是韶纯前辈的写照么?”
“慈悲心肠?”梁思禽冷冷点头,“我倒宁肯没有。”